的花月滿,只覺得面頰一熱,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情的她,只感覺原本緊摟著她的劉默,忽然撐起了手臂,而隨著他支撐起雙臂的瞬間,那原本已經穿透他肩胛的長刀,再次被推進了幾分,幾乎是連根沒入。
“滴答……滴答……”
一滴接著一滴的炙熱鮮血,不停的落在了花月滿的面頰上,餘光之中插入馬車的長刀寒光刺目,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害怕,只是覺得那滴在自己眼睛,鼻子,臉龐上的鮮血是那樣的熱,那樣的燙,灼的她胸口發堵,眼眶發酸。
“嚇著了?”他明明疼的額頭青筋暴起,卻還強扯著動人的微笑,“若是害怕就把眼睛閉上,很快就會好了。”
閉上?如何閉得上?
花月滿下意識的想要搖頭,可劉默卻來不及等她的回應,猛地抱著她躍出了馬車,與那些黑衣人廝殺糾纏在了一起。
夜依舊的黑,卻遮不住血染雪地的紅。
毫無還手餘地的花月滿,被劉默緊緊地攬在懷裡,什麼都做不了的她,只能看著他那在鮮血的灌溉下,逐漸變得妖冶,邪魅的面頰,因為失血而發白的唇,勾起妖嬈的微笑,被血腥染紅了的黑眸,熾烈如火。
她懼從心起的控制不住一抖,他卻以為她冷了,將她攬得更緊。
她明明是他一個多餘的累贅,他卻不離不棄,哪怕是自己滿是傷痕,也要將她至在一個完全安全的範圍之內。
漸漸的,她雙眼刺目的發白,耳邊嗡聲轟鳴,看不見其他,也再是聽不見其他……
今天今刻,此時此地,她終於要相信,要承認,劉默這個極度危險,渾身上下充滿著算計與陰狠的男人,是在乎她的,是愛著她的……
她確定以及……肯定。
只是……
她愛他嗎?
不……
她同樣確定以及肯定。
眼前驀地清明瞭起來,毫不間斷兵器碰觸,刀刃交加的聲音,再次緩緩傳入了耳裡,花月滿看清了已經將劉默圍起來的殺手,聽清了身後劉默紊亂的心跳。
十多個黑衣人,如今已寥寥無幾,劉默雖看似佔了上風但明顯已經沒有了勝算,因為除了那兩個還在和擅玉糾纏的黑衣人之外,眼下站在她和劉默面前的黑衣人還有三個。
他們的人數是少了,但對於劉默來說還是多的,況且劉默已受傷,雖可能那些黑衣人看不出來,但花月滿卻能清楚的感覺到,此刻的他有一半的重量只壓在她身上的。
“花月滿,你站在這裡……不要動……”劉默低聲開口,夾雜著血腥的氣息不斷吹進她的耳裡,“這,這裡雖看似荒無人煙,但下了這山壁……便有村子,你……等我,只要我讓你跑……你就頭也不回的往山下跑……”
花月滿忽然就笑了,她並沒有回答他,而是淡淡著道:“劉默,何必呢……明明就不值得不是嗎?”
劉默渾身一震:“花月滿,你……”
沒等他把話說完,花月滿猛地堅定起了目光,推開身後劉默的同時,朝著面前那些殺手撞了去。
那些殺手原本還算計著如何能先將花月滿從劉默的身邊搶過來,以此威脅劉默,可他們沒想到就在他們眼神交匯的同時,花月滿竟主動朝著他們衝了過來,而且還沒有任何止步的意思……
對於花月滿來說,面前是山崖,對於那些殺手來說,身後就是深淵……
毫無防備跳下的後果,可想而知……
死,可怕嗎?花月滿不知道,她只知道若是繼續站在這裡,她和劉默便誰也活不下去。
若是那些黑衣人當真做好了一個不留的打算,就算她真的一個人跑了,以劉默現在的情況又能支援多久?
而真的當劉默倒下的那一刻,先別說那些殺手會不會追上她,就是活下來的擅玉都不會放過她。
有得就必須又失,這是她很早之前就明白的道理。
如果,怎麼都要有人死才能平息了這場血腥的殺戮,那麼她希望是她,因為她不想當一個被人恥笑的怕死之人,更不想欠下不該欠下的情……
既然不愛,就別虧欠,她從不是需要依靠別人感情苟且偷生活下去的人。
不過是一瞬,花月滿便是感覺自己飛了起來,在那些殺手難以置信,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目光中,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不掙扎也掙扎不了的全心感受著身體的急速下降。
“娘娘——!”七巧瘋了似的大喊著,當即眼淚就迸濺了出來。
擅玉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