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夏侯淳正要邁進府門,忽聽見不遠處有大吼聲,下意識的這麼一看,不禁愣在了原地。
那個匆匆離去的女子怎麼如此的眼熟?好,好像昏迷不醒的祈天太子妃呢?
猛地,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甚至是連馬車都顧不得招呼,一個人急匆匆的追著花月滿的方向跑進了人群,任由府門口的小廝摸不著頭腦。
走在前面的花月滿,餘光見夏侯淳果然是追了過來,狡黠的挑了挑唇,繼續朝著前面的巷子走了去。
夏侯淳緊跟在她的後面一路追來,越是心思越覺得這事不對。
難道真的被皇上給猜著了?祈天太子妃根本就是裝昏?而祈天太子爺也未曾離開螟蛉?他們如此的演戲,不過是想把躲起來的李炳成給引出來?
這下壞了!
如此想著,夏侯淳更是不敢有半分鬆懈的追趕著花月滿,一邊心思先摸清楚祈天太子妃和太子爺的藏身之處,一邊想著待他了解了之後,趕緊先去通知螟蛉帝。
花月滿帶著夏侯淳穿梭在熱鬧的街道,擁擠的人群之中,礙於夏侯淳的體力遠遠不及她,她不得不走走停停的邊等邊跑。
可饒是如此,夏侯淳還是追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畢竟是上了年紀,又從不幹體力活,他沒半路暈過去已經是慶幸。
一個時辰後……
夏侯淳終是隨著花月滿繞出了街道,走進了一處庭院之中。
開始夏侯淳還並沒有察覺到哪裡不對勁,等他隨著花月滿上了樓,下意識的一邊喘氣,一邊朝著四周看去,才恍然發現,這,這裡不是被查封的戲園子嗎?!
難道那祈天的太子妃與太子爺就藏身在這裡?
夏侯淳站在木樓上喘息了一會,見四下再是尋不到花月滿的蹤影,正想下樓再去找找,卻聽聞曾經是雪橋的屋子裡,忽然傳來了淡淡的對話聲。
這……
夏侯淳愣了愣,放輕腳步的靠了過去,將耳朵貼在房門上仔細這麼一聽,不由得又是一愣。
這屋子裡的對話聲,他應該說是很熟悉才對,一個是祈天太子爺的,一個竟是李炳成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
屋子裡。
正在和李老爺拖延時間的劉默,早已聽聞見了門外夏侯淳仔細壓低的呼吸聲,淡淡一笑,故意抬高了幾分音量。
“劉某人一直聽聞李老爺家財萬貫,但除了這戲園子之外,好像並沒有其他的產業,不知李老爺這些錢財……”
李老爺雖和劉默相談甚歡,但並沒有想到會有此問,不由得一愣。
劉默淡笑著又道:“李老爺切莫多心,劉某人本就並非螟蛉人,既想要在螟蛉白手起家,自是希望盤下來的買賣是乾乾淨淨的,不然若是這戲園子事後有什麼婁爛,劉某人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李老爺眉眼一轉,鬆了口氣的笑了:“這個還請劉先生放心,我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產業,但我的銀子還是很乾淨的。”
劉默稍揚眉梢:“難道李老爺有什麼發財之道不成?不妨簡單說說,也好讓晚輩佩服佩服。”
財大氣粗的人,自是都喜歡聽別人奉承,再加上李老爺已經收了劉默的銀子,簽了地契,如今也並不覺得劉默很外道,神秘的一笑之後,得意的揚起了幾分面頰。
“這個其實很簡單,想來劉先生也是知道我曾經為官數載。”
“可是據我所知,就算是螟蛉的當朝丞相,每個月的俸祿也不過五十兩。”
“這個劉先生就不懂了,為官,表面上拿的是俸祿,實則哪個背地裡還沒有點油水了?況且曾經我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要臣,想要巴結我的官員自然就少不了,再說了,皇上只信得過我,每年賑災撥款都是均讓我出面,所以……”
“我到現在還聽聞,李老爺年年都對國庫有捐贈,不過照著現在這麼說來,李老爺是拿著皇上的銀子賣皇上人情啊。”
“不敢當,不敢當……不過是靈活變通罷了。”
一直在屋子外面聽著的夏侯淳,氣的差點沒咬碎了一口的白牙,這李炳成還真是傻到了家,這種事情也能往外說?
不過好在,現在除了他還沒有第二個人聽見。
夏侯淳如此想著就要離開,然他不過是才剛轉身,一雙小腳卻擋住了他的去路,隨著他慢慢揚起面頰,只見花月滿正看著他笑得燦爛。
“夏侯丞相這是要去哪裡啊?”
第二百四十一章 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