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琳的大吼聲,花英梅一愣,趕緊扯著嗓子安慰:“是是是,小祖宗,娘這就把她打出去。”
她說著,再次抬腳朝著秦知茹踹了去,可眼看著那腳就要落在秦知茹的面頰上,她卻生生的又停了下來。
“你剛剛說,讓你做什麼你都願意?”
秦知茹只怕這花英梅在花錦庭的面前說自己不是,趕忙應著點頭:“我哪裡敢騙三姑奶奶?”
花英梅眼珠子一轉悠,看了看身後的屋子,又掃了一眼秦知茹,蹲下身子的同時笑了:“那這麼說,你贊同我家婧琳能跟著祈天的太子爺回祈天?”
秦知茹滿眼的真誠:“這是自然,若是表小姐也嫁了過去,和阿滿就是個伴,在祈天阿滿還能照顧表小姐,多好。”
“這樣的話……”花英梅再次拉住了秦知茹的頭髮,扯著她的耳朵貼在了自己的唇上,“那你就讓……然後……懂了麼?”
秦知茹愣了愣:“三姑奶奶,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才剛可算是擠出了一絲笑臉的花英梅,頓時又拉長了臉,伸手拍打在了秦知茹的面頰上,“秦知茹,你別給臉不要臉,把我惹怒了,等你家那浪蹄子前腳離開,我後腳就讓我弟弟把你攆出府門!”
已經完全沒有後路的秦知茹能說什麼?點了點頭:“三姑奶奶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花英梅滿意的哼了哼,起身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紙包,甩在了秦知茹的臉上:“好好做,若是當真辦成了,我定尋個機會讓我弟弟好好疼疼你。”
花英梅走了,秦知茹忍著渾身的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將紙包揣進了自己的懷裡,警惕的瞧了瞧院子裡的左右,見四下無人,才慌慌張張的出了院子。
院子裡安靜了下來,花月息恍恍的走出樹林的陰暗處,望著秦知茹消失的方向,唇角勾起了一絲胸有成竹的微笑。
……
清晨,整個世界都是清清亮亮的,就連陽光都透著淡淡的清新霧氣。
花月滿才睜開眼睛,迷糊勁兒還沒過呢,便是被丫鬟通傳,花錦庭讓她去後花園報道。
在七巧的服侍下,花月滿迷迷糊糊的漱口,睡眼惺忪的洗臉,一刻鐘之後,由著七巧攙扶著,要死不活的出了院子。
從柳園到後花園,還有一段的距離,閒不住的七巧舌燥了起來:“娘娘,其實大司馬辰時不到就派人來請了一回了,說是府上來了貴客,不過太子爺和奴婢交代讓您睡到自然醒,所以就一個人先去了。”
“娘娘。”七巧又是羨慕又是感恩,“您現在福星高照,不但太子爺愈發的疼著您了,就連大司馬也對您刮目了!”
花月滿敷衍的點了點頭,繼續閉目養神。
單純的孩子……
先不說劉默是如何良心發現的辦了一回人事,就單說花錦庭,那老東西的愛慕虛榮也不是一朝一夕了,說是貴客,估摸著也就是他在朝野上相熟的官僚罷了。
現在的劉默僅是不同往日,怎麼著也是個金枝兒女婿了,花錦庭老東西若是不趁機鬧的滿城皆知,藉著劉默使勁兒的往自己的老臉上貼金,那還真不是他的性格。
她不用睜眼看,就是用腳趾頭想,此時後花園肯定是一大幫朝中的官員,外加一大群濃妝豔抹的家眷。
“哎呀呀,姐姐您這衣裳料子真好啊!不知道是在哪裡買的?”
“這位是瑤藍的孫錦材孫侍郎,雖年紀輕輕,卻在朝中的作為匪淺啊。”
一路閉著眼睛的花月滿,在七巧的攙扶和丫鬟的帶路下,剛一邁步進後花園,便是聽見了這些比腎還虛的客套話。
“啊……”她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氣,悠悠睜開眼睛,果然和她所想的一樣,不大不小的後花園裡,左邊一群的官員,正圍著劉默討好,又邊一堆的家眷,正圍著孫清雅奉承。
哦,還有一小幫,均是一些未出閣的官家小姐,正笑裡藏刀的互相攀比著。
在她們之中,就數趙婧琳最為耀眼,朱釵仍舊插了滿頭,碩大的耳墜垂在雙肩,一身的牡丹花開長裙要多豔有多豔,慘白的臉,通紅的唇,一笑起來跟要吃人似的。
花月滿被趙婧琳這一身行頭,刺眼的當即睡意全無,目瞪口呆且歎為觀止,就連一邊的七巧都忍不住的吐槽了起來。
“娘娘,這表小姐怎麼穿的跟新娘子似的……”
花月滿咂了咂嘴:“對於她這種扭曲到出神入化的審美觀,還真就不是咱們這等凡夫俗子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