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成拉粑粑,無論拉乾的還是拉稀的都不需要負責。”
不是她度量小,而是這端敏公主完全不說人話。
端敏公主咬了咬牙,也是火燒火燎:“我就算是說話再不負責任,也好過某些女人,明明自己的男人都被人下了藥,自己卻還糾纏著別人的男人不放手!”
花月滿呼吸一窒:“你說什麼?”
明顯察覺到自己失言的端敏公主哪裡還敢繼續回答?
偷偷瞧了瞧司慕冉那已經徹底暗下去的俊臉,咬了咬唇,雖不甘心卻又不敢再停留,豁然轉身朝著門外跑了出去。
屋子裡忽然安靜了下來,花月滿看著那個筆直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影,輕輕的又問:“她剛剛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司慕冉慢慢轉身,看向她因為緊張而繃緊的小臉,輕輕一嘆:“阿滿……”
花月滿了然他的欲言又止,不打算再次追問,轉身正想跑出門外自己去找真相,卻不想再次被他拉住了手腕。
他就這樣死死的握著她,漆黑的眼靜靜的注視著她良久,才解脫一般的道:“父皇利用賈君畔說服了蘇纓絡,讓她在今兒晚膳的湯裡下了黑鳩,如今劉默應該已經被父皇送到了皇宮的某一處,等著黑鳩之痛一點點擴散至他的全身。”
花月滿不敢置信的腳下一個趔趄,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司慕冉你在騙我吧?劉默根本就沒喝他的那碗湯,他喝的是……”
沒等她把話說完,身子猛地一顫,腳下又是一軟,震驚的豁然瞪大了眼睛:“蘇纓絡把黑鳩下在了我的湯碗裡?”
是了,她想起來了,劉默之所以沒喝掉自己的,是因為他將她的全部喝了下去。
可是為什麼?
既然是要毒害劉默,為什麼要把毒下在她的湯碗裡?
司慕冉眸中泛疼,忍著錐心的疼痛,一字一頓的又道:“父皇看出了劉默對你的用心,若是黑鳩下在劉默的湯碗裡,他定是不會喝下,所以父皇讓賈君畔告知蘇纓絡,將黑鳩下在你的湯碗裡,劉默為了保護你,定是會喝下你的那碗湯……”
先不管瑤藍帝那個老不死的是為何如此肯定,將黑鳩下在她的湯裡,劉默會照單全收,畢竟事實已經形成了。
花月滿更冷的是,不敢相信司慕冉竟然全部知情,不但幫著隱瞞,還……
“這麼說,你剛剛的病也是裝的?你故意為了引我離開貴仁宮?然後讓瑤藍帝有機會將毒發的劉默送到其他的地方去?”
司慕冉雖不曾點頭,也不曾搖頭,但他的沉默已經回答了一切。
花月滿就這麼靜靜的與他對視著,想要在他溫潤俊朗的面頰上看見否定的答案,可是越看下去她的心不禁越是涼。
她忽然發現,人真的是會變得,最起碼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司慕冉,讓她覺得是那般的陌生。
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不該……
一股莫名的寒意,順著四肢直達心底,放佛是要將她身體裡的血液全部凍住一般,讓她的每一寸肌膚無處不寒。
忽而,她笑了:“司慕冉,你還是司慕冉嗎?”隨著臉上的笑容不斷在擴大,眼底凝結起的冰霜便是越厚。
司慕冉眼裡痛意劇增,本就白皙的面頰已變得透明:“阿滿,別這樣……”
她接著笑:“哪樣?”
司慕冉望著她比憎恨還要來的讓他揪心的笑容,上前一步:“只要劉默在黑鳩發作的時候服用下白鳩,他便會被瑤藍所控制,到了那個時候,阿滿……你終將再次成為我的妻,成為瑤藍的太子妃,而並非是祈天的,劉默的。”
花月滿後退著搖頭,牴觸且抗拒著他的靠近:“司慕冉我承認我還喜歡你,我承認我很想遠離祈天,但我需要的並不是這般低三下四的手段,劉默確實卑鄙,但他不做作下流,他確實手段狠毒,但他從不三教九流。”
她盯著他的眉,凝著他的眼,公正而嚴明的又道:“他曾為瑤藍的質子,寄人籬下,忍辱偷生,如今的他確實在瑤藍的皇宮太過放肆,可這是他的本事,是他應得的,他從跪著到站著一路走來,靠的是自己的努力,而不是損人利己。”
自古江山多較量,算計並不怕,怕的是在你算計別人的時候,丟掉了自己的心。
“阿滿……”司慕冉臉上的溫潤早已土崩瓦解,四分五裂,一顆心疼的透不過氣,想要解釋卻發現根本無從開口。
花月滿在他疼痛的目光裡緩緩轉身,猛地朝著門外跑了去,任由身後的他如何呼喚,她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