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幾個看熱鬧的嬤嬤覺得不對勁兒了,她們剛剛可是誰也沒說話啊!
“孫婆子,你在和誰說話呢?”
“哎?”
經由其他的嬤嬤一問,那老嬤嬤也覺得剛剛的聲音不對勁兒,幾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狐疑的愣了愣,均是不由自主的朝著剛剛聲音的來源看了去。
然這不看還好,這一眼看過去,幾個老嬤嬤被嚇得差點屁滾尿流。
只見這屋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一個白色的身影掛在牆上,垂直的黑色長髮遮住了面頰,隨著陣陣微風吹來,搖搖欲墜的擺動著。
在她們驚恐的注視下,那掛在牆上的影子,慢慢朝著她們伸出了雙手,幽幽的聲音再次響起在了屋子裡。
“水裡好冷啊……我好寂寞啊……你們過來陪陪我吧……”
幾個嬤嬤聽著這冷颼颼的話,均是心照不宣的想起了那個曾經跳井的淑妃,她們幾個可都是宮裡的老嬤嬤了,又怎能不知道淑妃的事情?
在她們下意識的後退中,躺在地上的劉默終於清醒了過來,雖然渾身的骨骼還是疼的錐心,但渾濁的意識終是徹底清明瞭。
他看見了面前幾名嬤嬤恐懼的後退,聽見了那幾名嬤嬤說什麼:“冤有頭,債有主……”
他皺了皺眉,扭頭朝著另一側看了去,當看見那被幾名嬤嬤所恐懼的白色身影時,劇痛的身軀忽然一震,乾澀的眼眶忽然酸澀的腫脹。
飄忽在牆面上的白影,對著那幾名嬤嬤緩緩晃動著手臂,寬大的袖子迎風搖曳著:“你們既然都不來……那我就去找你們好了……你們下來陪陪我……給我當個……”
那個“伴 ”字還沒說完,忽然一聲巨響炸響在了屋子裡,“咣噹!”的一聲,嚇得早就麻爪的幾個老嬤嬤又是一顫悠。
然後,不知道是她們其中的誰,忽然朝著空蕩蕩的牆面指了去,猶豫太過害怕,就連說話也是丟散落四了起來。
“沒,沒了……那個……消失了……”
其他的幾個嬤嬤見了,哪裡還敢繼續停留?當即一鬨而散的朝著門外跑了去,只當是淑妃的冤魂跑過來抓她們了。
沒完成皇上給她們的交代,她們也許還能躲一躲,或者是找一些其他的理由,可若是被那冤魂抓了去,幾乎是連掙扎的沒有,她們幾個的小命就交代了。
隨著那幾名嬤嬤跑出了屋門,奔出了院子,寢宮裡忽然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而那被嬤嬤們當做是鬼怪的白影,此刻正無聲無息的趴在屋子的地面上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消失’在牆面上的白影動了動,將遮臉的長髮攏在了身後,揉著痠疼的四肢從地面上爬了起來,皎潔的月色照在她清秀的小臉上,瞧那狡黠的眼,那不安分的眉,不是花月滿還能有誰?
花月滿怒瞪著牆面上破舊的窗戶,恨不得將它拆下來咬碎了!
她原本是從後門進來的,然後趁著那些嬤嬤集體意淫劉默的時候,悄悄的又爬上了後窗,然後將自己衣服的脖領掛在了窗戶上,這才達到了飄……著的效果。
本來她的計劃是很完美的,先是裝鬼把那些老嬤嬤給嚇唬跑了,然後來一個華麗的退場,爭取嚇尿那群老不死的,可誰知道這窗戶竟給她掉鏈子,她話還沒說完呢,這窗框便是承受不住她重量的斷了!?
然後她就……呃……華華麗麗的啃在了地面上。
不過……
轉眼朝著門外看去,花月滿吹了吹額前的劉海,雖然過程有些尷尬,但好在結局還是不錯的。
早就認出她來的劉默,緊繃的身體剋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看著此時的她就站在自己的不遠處,動了動滿是血痕的唇,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在他的注視下,她緩緩朝著他走了過來,原本狡黠的眸覆上了一層深入骨髓的悲哀。
“你怎麼來了?”他忍著喉嚨的酸澀,終是發出了聲音,卻要比剛剛的還要沙啞。
花月滿慢慢蹲下身子,慢慢伸手撫摸上了他紅腫的面頰,聲音難得的低婉柔軟:“劉默,很疼吧?”
劉默用盡剛剛恢復的所有力氣,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緊緊鎖著她的眉眼,聲音低啞的再問:“你怎麼來了?”
花月滿雖極力忍著自己心裡的酸楚,可眼睛卻不爭氣的朦朧了起來,不想讓氣氛更加酸澀的她,挑了挑顫抖的唇角,學著他的語氣對他說:“對於你……我說得出就做得到,在你最為疼痛的時候,我會第一次衝到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