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穩穩當當的走了出來。
福祿想要上前問安,卻見劉默懷裡的花月滿不停的說著胡話,雙眼緊閉,滿臉大汗,顫抖的雙唇和沒有血色的面頰,怎麼看怎麼觸目驚心。
哪裡還顧得上問安?他先一步的開啟了車門,恭迎著劉默坐上了馬車。
花錦庭帶著大司馬府裡的一干人等,站在破碎圍牆的裡側,根本不敢再多說話得的他,恭恭敬敬的對著劉默的馬車敬了三敬,才帶著家丁和孫清雅轉身匆匆離去。
孫清雅想著自己渾身是傷的小女兒,本就餘氣未消,如今又看著這被劉默鑿的破破爛爛府邸,登時怒氣再次翻滾上了腦門。
“老爺怎能就讓他這麼走了?就算老爺不心疼月息,也要心疼一下咱這府邸啊!”
花錦庭一把捂住了她多事的嘴巴,生怕在還未曾遠去的劉默聽見,慌里慌張的回頭望了好一會,才拉著孫清雅匆匆往院子的方向走了去。
“這都什麼節骨眼了?你還敢扯著脖子的挑釁?你也不看看你要挑釁的那個人是誰,還當他是曾經那個任由別人揉捏的質子呢?如今人家是幾國之中實力最強的祈天太子爺,你就真是不怕他回來也把你斷筋錯骨了?”
花錦庭使勁拉著孫清雅,快步往院子裡走:“你趕緊管好你自己的嘴巴,你自己要是不想活了,就撒冷找口井跳了,別連累了咱們整個府邸跟著你一起命喪黃泉。”
孫清雅被罵的訕訕,卻也閉著嘴巴不敢再多話。
說實話,如今這大司馬府裡傷得傷,亡得亡,精緻的府邸變成了破窯,他比誰都心疼。
可心疼又能如何?
要怪只能怪他這府裡沒一個爭氣的,惹出的事端是一出接著一出,秦知茹如今還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的在院子裡趴著,如此赤,裸,裸的前車之鑑擺在那裡,他是巴不得劉默這燙手的山芋趕緊離開。
除非他是瘋了,才會在這個時候拉著人家劉默的袖子,和劉默說:“太子爺,咱們算算我府裡的損失?”
府門口,飛躍而來的擅玉,穩穩當當的落在了馬車旁邊。
“主子,需屬下清理門戶麼?”
“無需,到底不是在祈天,點到即止就可以了。”馬車裡,傳來劉默淡淡的笑聲,“若是沒有花錦庭的坐視不理,秦知茹斷不會變本加厲成今天這般狠毒的模樣,如今這府邸我也拆了,全當是給小心眼的老狐狸一個教訓好了。”
“是。”
福祿傻呵呵的站在車門前,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滿眼通紅的七巧,又想著剛剛花月滿的樣子,知道這事不好,也不再多嘴,直接開口詢問:“爺,咱們可是回賈府?”
“進宮。”
“進,進宮?”福祿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趕緊小聲提醒,“爺,這裡可是瑤藍啊!”
這怎麼進人家皇宮, 說的比進自個兒家的皇宮還要簡單?
“那又如何?”馬車裡的劉默,低低的笑了,“今兒晚上這瑤藍的皇宮我進定了,我倒要看看瑤藍老兒敢如何阻攔我。”
福祿知道,劉默既然已經說了這話,那麼這皇宮還真就是進定了,雖然他不清楚原因,卻也不敢再耽擱,拉著七巧一起跳上了馬車,朝著瑤藍皇宮的方向駛了去。
馬車裡,劉默緊緊抱著懷裡的花月滿,感覺著她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頸窩裡,狹長的眸暗了又暗。
當初宋太醫確實是說過,這蠱毒之疼定痛入骨髓,可卻沒說這蠱毒會來的這般迅猛。
如今一身傷的她,已經有了發熱的趨勢,蠱毒之痛又接踵而來,就算她仍舊在昏迷之中,卻還是疼的眉頭緊皺,咬牙輕哼。
雖蠱毒之痛過了今夜便會自動消退,但她因外傷引起的發熱卻不可自愈,而要想讓她得到最快和最好的醫治,唯一的捷徑便只有瑤藍皇宮。
世人都知,瑤藍帝是個十分惜命的人,放眼瑤藍所有的能醫都早已被他網羅進了皇宮。
透著車窗,看著那越來越近的瑤藍皇宮,劉默平靜無波的面頰,閃過了一絲濃濃的自嘲。
是要有多久沒來過這裡了?
本以為時間會沖淡所有,卻不想如今看見,竟覺得是這般熟悉。
馬車的顛簸,晃醒了花月滿,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只覺得頭痛欲裂,四肢酸脹,五臟六腑疼的跟插滿了銀針似的。
劉默感覺到她的動作,微微垂眸,看著她被燒的通紅的小臉,伸手輕柔的摩挲著:“再忍忍,一會就好了。”
花月滿使勁兒的眨了眨眼睛,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