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了起來。
小太監嚇了一跳:“哎呦!太子妃您當心啊!”
花月滿擺手:“我沒事!”
“可您走道都開始劃八字了。”
“那是我故意的。”
“您,您別走了,前面是牆啊!”
“放屁,那明明是個門。”
“門,在左邊……”
“咚!”
“哎呦!太子妃磕到哪裡了?”
“……”
“太,太子妃您別暈啊……奴,奴才攙不住您啊……”
劉然從裡屋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高永健死人一樣的橫在一邊,花月滿躺在地上明明已經人事不知了,但口中還唸唸有詞著。
“我的人也是你想帶就帶的……?”
“劉然我保定了,想帶他走……可以……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小太監被花月滿壓著,想要攙扶卻用不上離去,忽然身上一輕,詫異的抬頭看去,只見劉然已經架起了花月滿。
“八王爺,您怎麼出來了?”
劉然被花月滿身上的酒氣燻得直皺眉:“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小太監不敢說謊,實話實說的把剛才的事情給重複了一遍。
將花月滿放在了裡屋的床榻上,劉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是說你從御膳房拿回來的是千年醉?”
小太監心虛的點了點頭:“回王爺的話,是太子妃交代奴才的,說是酒要最烈的,越高越好……”
劉然靜靜地看著躺在床榻上,面頰紅的跟被煮了的螃蟹似的花月滿,一雙不算大的手,慢慢地攥緊。
千年醉是西域進貢來的烈酒,雖然味美芳香且回味無窮,但因為酒性太烈而一直儲存在御膳房裡。
他還記得,有一次父皇興起的時候品嚐了一小盅就醉了整整的一天。
然而現在……
“嘔……”躺在床榻上的花月滿忽然整個人都蜷縮在了一起,嘴巴張開著,一副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樣子。
小太監見了,趕緊取來了一個乾淨的痰盂,正要扶著床榻上的花月滿起身,劉然卻接過了他手中的痰盂。
小太監一愣:“王爺,這粗活還是交給奴才來吧……”
劉然搖了搖頭,摟緊懷裡的花月滿:“不用了,你出去守著高永健,我照顧她就可以了。”
小太監還要說什麼,可瞧了瞧劉然那堅定的目光,想了想還是算了,悄悄的退出了裡屋。
“嘔……嘔……嘔……”
安靜的屋子裡,花月滿的嘔吐聲一聲接著一聲,濃重的酒氣夾雜著胃酸的味道,讓人止不住的皺眉。
可劉然一動不動,就這麼一手抱著花月滿,一手拿著痰盂,不嫌棄也不在乎,一直混沌沌的大腦,在這酸氣沖天的味道中,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他一直都覺得,因為前面有劉默,他便是可以什麼都後退三步,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但是現在……
他卻要躲在一個女人的身後,讓一個女人為自己擋風遮雨。
他雖然不想要什麼皇權,也不想爭什麼萬人之上,但他卻不願意當一個懦夫,當一個需要女人保護的孩子。
他,早已不再是一個孩子……
靠在他身上的花月滿漸漸的安靜了下來,他小心翼翼的將她平放在了床榻上,看著她那因為難受而緊緊蹙起的長眉,他忽而輕輕地笑了。
“真是沒想到,讓我明白這些道理的人,竟然會是你……”
如果花月滿要是知道,她用自己的一次酒醉,讓劉然終是看清楚了前方的路,那她一定會自豪的放聲大笑。
但是眼下,她醉生夢死的天旋地轉,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別說是笑了,就是想哭都費勁兒。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她是被渴醒的,喉嚨正乾裂的難受,一個茶杯剛巧就遞在了自己的唇邊。
這樣的舉動,這樣的場景,是那麼的似曾相識……
她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劉……”可還沒等她把第二第喊出來,就看見了沈晟婻正端著茶杯坐在床榻邊上。
沈晟婻瞧見她醒了,很是感慨的嘆氣:“你還知道醒啊?整整的三天三夜,你要是再不睜開眼睛,我真的會懷疑你是在夢裡和哪個夢中情人跑路了。”
花月滿疲憊不堪的喝光了杯子裡的水,擦了擦唇邊的水漬,慢慢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的看著四周好一會,才輕輕地開了口:“高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