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點了點頭,不敢耽擱的跑了出去。
寢宮裡隨著七巧的離開而陷入了安靜之中,小太監跪在地上不敢大聲的喘氣,沈晟婻坐在椅子上,單手支撐著自己的面頰,只覺得頭疼欲裂。
空氣之中,似乎存在著一股焦灼的味道……
很快,七巧便是隨著擅玉走了進來。
沈晟婻看見擅玉的那一刻,冷冷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監:“殺。”
擅玉幾乎是想都沒想,甚至是連猶豫一下都沒有,隨著沈晟婻的話音落下,他已經旋身站定在了那小太監的面前。
不過是手起手又落的功夫,那小太監連緊張和叫喊的功夫都沒有,便是被擅玉擰斷了脖子,軟趴趴的躺在了未央宮的地毯上。
七巧嚇當即瞪大了眼睛,要不是雙手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嘴巴,她恐怕早就尖叫出聲了。
沈晟婻不理會七巧的驚恐,只是對著擅玉又道:“剛剛這小太監說太子妃在掩埋了五花肉的屍體之後,出宮去找太子爺了。”
擅玉上揚的眉峰一皺,已瞭然了剛剛沈晟婻的做法。
“如今皇宮不太平,外面更是兵荒馬亂,她這個時候出宮,先不說她還能不能再回來了,就是能不能平安抵達都是個問題。”
沈晟婻凝著目光看著擅玉:“擅玉,你出宮吧……沿路找尋太子妃的下落,就算是找不到的話,也能和太子爺報個訊息。”
“不可能。”擅玉垂著面頰,語氣冰冷。
他原本是打算追隨著劉默一起出宮前往邊關的,但劉默卻將他留了下來,雖然劉默說他現在身為皇宮的統領,應當留在宮裡恪盡職守,但他其實明白,劉默是放心不下花月滿。
他沒有反駁,因為他不能,劉默的命令對於他來說是不可動搖的,但這不代表他就會盡心盡力的看護花月滿,因為他對花月滿雖然不再是那麼偏見,但他仍舊不會為了花月滿而赴湯蹈火。
如今,花月滿離宮,並不是他的失職,而是花月滿自己作妖,那他根本就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事情出宮。
擅玉正如此想著,忽然見坐在他面前的沈晟婻緩緩站起了身子,然後在他完全沒想到的情形下,卻見沈晟婻緩緩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你做什麼?”擅玉下意識的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可在肌膚相觸碰的一霎那,他又覺得逾越了,不禁後退了幾步,避讓開了沈晟婻。
沈晟婻跪在地上不起來,目光追著擅玉而動:“你可以為了太子爺赴湯蹈火,而我也可以為了太子妃長跪不起。”
擅玉冰冷的面頰,隱忍著怒氣:“晟婻,你這又是何必?”
沈晟婻淡淡的笑著:“擅玉,在你的心裡,太子爺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因為你從小就跟隨在太子爺的身邊,太子爺是你的主子,更是你的親人,朋友……而太子妃於我……亦是如此。”
“眼下局勢動盪,太子妃私自出宮的事情若是被揭發,你和我都很清楚等待著太子妃的只有死路一條,除了你,我再也信不過任何人,也只有你……才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沿路找到她。”
擅玉繃緊著面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兩腮不停起伏的肌膚,凸顯著他此刻咬緊的牙關。
沈晟婻頓了頓又道:“擅玉,當我求求你……幫我平安把她帶回來……”
擅玉似真的妥協了,看著沈晟婻重重地嘆了口氣:“起來吧。”隨即轉身走出了未央宮。
七巧見擅玉走了,趕緊去攙扶起沈晟婻,不過對於擅玉的態度,她卻是捉摸不定:“沈側妃,擅統領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沈晟婻緩緩站起了身子,鬆了口氣的同時,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放心的笑容:“放心吧,他應該很快就會出宮了。”
七巧如此一聽,也是鬆了口氣,可是當她的一雙眼睛,無意掃到那地上小太監的屍體時,忍不住渾身一抖。
“沈側妃,為何要殺了他?他明明是好心啊……”
沈晟婻朝著地上那小太監的屍體看了去,沉著的眼冰冷了起來:“據我所知,能夠在敬事房當值的,都是在宮裡年頭比較久的人,在宮裡年頭久的人,他們都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事不關己閉緊嘴巴。”
她說著,冷笑了起來:“而這個小太監,卻如此熱情的來告訴我們太子妃的事情,你不覺得這其中有詐麼?”
七巧眨了眨眼睛:“也許,也許他曾經受過娘娘的恩惠……所以……”
“當然,你說的這個不排除,但我卻賭不起。”沈晟婻帶著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