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花月滿無力的擺了擺手,“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我雖然拉攏了沈太尉,卻不知道往後的路要如何走下去,皇權皇權,簡短的兩個字,卻隱藏著太多的隱患在其中。”
如果福祿不是有心,他不會單單挑那個時候端著一個空湯碗走出來,劉默拒絕用膳的事情,既然擅玉清楚,那麼想來沈太尉也是知道的。
不得不說那個湯碗出現的還真是剛剛好,讓沈太尉和擅玉覺得她不光對劉默用心,更是有辦法讓劉默對她的話言聽計從。
“把那些奏摺搬去裡屋吧,我今晚熬夜看。”花月滿嘆了口氣,起身朝著裡屋走了去,“哦,對了,你去未央宮把七巧那個丫頭喚過來,這麼大的一個沐華宮哪裡是你一個人能忙活的過來的?有七巧在還能幫著你分擔一些,還有……那些你屏退的宮人們,明兒個也讓他們照常當值,只是記得別給他們分裡屋的差事就好了。”
不管怎麼惆悵,總是要先掌握當前的局勢的。
“是。”福祿點了點頭,對於花月滿的話不敢不從。
眼看著花月滿邁步進了裡屋,他趕緊收拾著桌子上的奏摺,隨後跟著進了裡屋,將奏摺一疊一疊的放在了書桌上。
“太子妃有什麼吩咐可直接喚奴才,奴才一直都在門外候著。”
“嗯。”
花月滿點了點頭,隨著福祿邁出了門檻,帶上了房門,她止不住的嘆氣,翻開了桌子上的奏摺。
蠟燭靜燃,悄無聲息。
那些一張張攤開在眼前的奏摺,不是說城內一片混亂,就是報城外焦灼不堪,外有五國聯手的虎視眈眈,內有亂黨作祟民不聊生。
光是看著這些只憂不無喜的奏摺,花月滿都想自殺個一千回。
劉默還在床榻靜靜地睡著,花月滿卻看得那些彷彿永遠看不完的奏摺頭疼欲裂,說實話,眼前這個局勢四面楚歌,刀光劍影,而她不過是一個有些小心思的女流氓,混吃等死她拿手,處理朝政她當真要命。
她真的很想拉起熟睡的劉默,搖到他吐血的說:“這是你的天下與我無關。”
可她又怕他哪怕是被他搖晃的肝腸寸斷,也聽不懂她的意思,體會不到她的心酸。
嘆了口氣,扔掉了手中最後一本的摺子,花月滿起身緩緩走到了床榻邊上,蹲下身子靠著床榻而坐,將腦袋枕在了床榻的邊緣。
伸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劉默那雙永遠能帶給她安全感的大手,上下眼皮沉重的不斷打架。
劉默……
我能幫你的真的不多,對與錯只是我的一意孤行,我不在乎你醒來之後的褒獎,只願你復甦之後不會對我加以埋怨。
“八王爺,太子爺還在休息……”
“八王爺,您現在不能進去啊……”
早上的時候,花月滿是被門外的驚擾聲給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疲憊的神經還沒反應過來今夕是何夕,便是對上了劉默一雙黑沉的眼睛。
不知道劉默是何時醒來的,黑漆漆的眼睛裡早已沒有了半點睡意,清醒到透徹的瞳仁反射出了她的影子,夾雜著一絲一絲晃動著的陽光煞是好看。
花月滿瞬間清醒了過來,不敢動彈,不敢聲張,甚至是連大氣都不敢出,她以為,他醒了。
“我餓了。”劉默的聲音直直,平平,沒有一絲的起伏。
花月滿先是一愣,隨後苦澀的笑了:“我這就讓人給你準備早膳。”
他確實是醒了,只是醒了……
揉著痠疼的四肢,她不過是剛剛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緊閉的房門便是被人由外向內的推開了。
“砰!”的一聲,可見來人之急切。
劉然大步流星的衝進了屋子,對視上劉默的眼睛時,激動的肩膀顫抖:“皇兄……”
躺在床榻上的劉默,不出意料的,完全不給面子的沒有任何的反應。
劉然愣了愣,像是終於想起了什麼似的,轉眼朝著花月滿看了過來:“皇兄真的是……”
花月滿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氣:“如你所見。”
劉然趔趄的後腿了一步:“果然,前幾日傳我密信的沈太尉沒有謊報……”
前幾日?
花月滿就笑了,笑的恨不能一口咬死劉然這小嘎巴豆子。
其實她特別想說:“八王爺您既然早就知道了,現在又何必露出一副既驚訝又吃驚的表情?”
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她現在身心俱疲,能省一個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