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上了臺階,抻著脖子就想要往寢宮裡面張望。
年輕的妃嬪拼了命的擋在花月滿的面前,那架勢好似就算是死,也要矇住花月滿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不受寵,也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入得眼,光是一個門口就讓花月滿損成了這個樣子,裡面的場景她哪裡又敢被花月滿瞧見?
花月滿只是想逗逗年輕的妃嬪而已,並非想要往死裡損她,不然她現在哪裡還有臉擋在自己的面前?
如今瞧著年輕妃嬪那跟被火燒了屁股的著急模樣,不想計較,也懶得再去計較,畢竟前面還有好多的寢宮要走。
“姐姐既這般不情願,那我不看就是了。”花月滿說著,在七巧和青竹的攙扶下走下了臺階。
年輕妃嬪眼看著花月滿已經往其他寢宮走去,不由得鬆了口氣,像是撿回了一條命似的靠在門上,虛弱的想要喘口氣。
哪隻,她不過是剛剛提氣,便又聽花月滿的聲音再次響起。
“以前聽旁人說,累都是自己找的,原來我還不相信,現在卻不信也不行,因為很多事情明明遮了也是白遮,卻總是有缺心眼的樂此不疲,也不知道她是當別人瞎?還是當她自己瞎?”
還真是噎死人不償命……
年輕的妃嬪聽了這話,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撅過去,還好一直躲在門裡面的宮女及時攙扶。
看著花月滿已經漸漸離去的身影,年輕的妃嬪窩火的難受又難以發洩。
她其實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聽說過花月滿的名字,尤其是當得知曹美人被送走的時候,她更是知道花月滿不是什麼善茬。
只是……
皇后昨日命人來交代,一定要如此,她也是無可奈何。
不過其實這樣也好,她一直覺得自己有相貌有心計,皇上不寵她,不過是她沒有時機,所以她總是一味的怨天尤人。
但是在和花月滿交手了之後,她才發現,她所謂的心計,原來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娘娘,您先把這個披上。”七巧脫下了自己的小坎,蓋在了花月滿的肩膀上。
花月滿忍著刺骨的寒冷,搖了搖頭:“不用,等一會回寢宮換一身衣服就好了,你趕緊穿上,省的也跟著凍病了。”
“娘娘您在說什麼啊?”七巧一臉的很是驚訝,“從祈福開始一直到祈福結束,娘娘您都不能回未央宮的。”
“什麼?!”花月滿腳下一個趔趄,險些長跪不起,好在身邊的青竹及時攙扶住,“你,你說我不能回去?那我吃什麼?喝什麼?住在哪裡啊?”
“娘娘……”七巧滿臉黑線也是無奈,“這是祈天祈福的規矩啊,您困了可以在路上小睡,餓了的話趕上哪個寢宮用膳,便可以在哪個寢宮吃,至於水……”七巧瞄了瞄花月滿手裡捧著的銅缽,“您那不是有現成的嗎?要是不夠,後面小太監們還抬著好幾個大水缸呢。”
“我……我……”花月滿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好好的一個祈福,怎麼比取經還費勁兒?怪不得沒有人願意當祈福人,吃不飽穿不暖,賊累不說還不討好,根本就不是人乾的活啊!
“青竹啊。”花月滿忍著淚流滿面,哆哆嗦嗦的道,“你趕緊回未央宮給我拿些衣服來。”
“是,奴婢這就去。”
青竹離開了之後,花月滿卻將小坎還給了七巧,七巧忍不住感動的紅了眼眶:“娘娘,奴婢不冷……”
“阿嚏!”花月滿揉了揉鼻子,“穿著,你要是病了,誰來伺候我?”
七巧:“……”
“嘩啦——!”
“嘩啦啦——!”
隨著花月滿帶著祈福的隊伍,一點點路過其他妃嬪的寢宮,無數冷水順著寢宮的門縫潑了出來。
一盆接著一盆……
一個時辰後,花月滿冷的已經是大鼻涕過河了,哪怕是抱住自己的雙肩,都止不住的顫抖。
早已取衣服回來的青竹,是一件一件往花月滿的身上蓋,可才蓋了沒一會,衣服便是又溼透了。
七巧真是怕花月滿堅持不下去了,拼命的在一邊打氣:“娘娘,您在堅持堅持,咱們出了這裡,就該去美人那邊的院子裡,沈側妃是的寢宮是那邊的第一座,您可以在那裡歇歇腳,吃口飯。”
花月滿冷的只顧著上嘴唇磕下嘴唇了,懶得開口說話的她,真是一個勁兒的對著七巧點頭,意思是她聽見了。
可是走著,走著,她就覺得不對勁兒了,所以哪怕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