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在抽哪門子的邪風?
“微臣等替祈天百姓謝太子爺與民分憂——!”
馬車外面,那些跟隨了一路的官員,在黃木舟的領頭下,紛紛對著劉默行大禮,誠心跪拜。
隨著其他官員的聲音漸漸落去,黃木舟的聲音很是慷慨激昂的朗朗響起:“太子爺今日的一言一行,微臣等人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微臣等人願永遠追隨於太子爺的身邊,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還站在馬車上的花月滿見此,悠悠的笑了,雖然今兒個搭進去了三千兩白花花的銀子,但就眼前的情形來看,還算是物有所值。
這些大臣今日既然願意自甘請辭的跟隨劉默出宮巡遊祈天城,說明就算他們不是和黃木舟站在一列的,也肯定不是那種面對如今內憂外患的局面,而裝聾作啞的人。
他們有心想要為祈天分憂,但他們卻無力的如同一盤散沙,而她要做的就是讓劉默成為他們的主心骨,他們以為以後的路將會是劉默推動他們走下去,豈不知他們在認可劉默推動的同時,也算是預設了輔佐劉默。
君臣之間的付出必須是平等的,只有相互汲取才能走的更加長遠。
現在朝中的局勢如此動盪,劉默又喪失了自我思考的能力,這個時候的他自然是支援的人越多越好。
“太子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黃木舟等眾位大臣意氣風發的跪在地上,就差五體投地的對劉默膜拜了。
一直守在院子裡的福祿見了此情此景,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眼看著這些大臣願意主動跟隨太子爺,他激動的那叫一個熱淚盈眶,嘴皮子都跟著哆嗦了起來。
就在所有人都熱血沸騰的時候,劉默卻噙著一臉淡漠的表情,在眾位大臣的注視下,邁步進了沐華宮,似乎這些人的激動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似的。
花月滿站在馬車上,尷尬的眉心直抽,眼前似乎有一大堆的烏鴉排成一字形,呼扇呼扇的飛了過去。
不過還好,劉默以前也不是個善於表達的性子,所以這些大臣似乎並沒有起什麼疑心,隨著劉默的離開,他們也跟著緩緩站起了身子。
“只要太子爺登基之後,祈天必定會根基再穩。”
“遺囑已宣,現在就差擇選良辰吉日,不如我們幾個明日就聯名遞交奏摺,懇請太子爺親自下旨,責禮部挑選登基吉日。”
這些頑固不化的老骨頭,終於鬆口了……
花月滿靠在馬車邊,鬆了口氣,一直提著的心終平穩的落在了肚子裡。
在這些大臣的竊竊私語中,她跳下了馬車,提著裙子正要往沐華宮走,卻見黃木舟忽然秉著一副的包公臉戳在了她的面前。
“黃羽林還有事?”沒事就讓路,她很累。
黃木舟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太子妃不是應該回未央宮麼?如今太子爺要全心全意為國事操勞,太子妃卻在這個時候選擇長住未央宮,未免不符合和常理吧?”
不符合常理?
花月滿就好笑了:“難道你堂堂一個七尺男兒,朝中官員,擋在我一個嬌小的女人面前叫囂就符合常理了?”
“笑話,我這是為民請命!為祈天分憂!”黃木舟怒瞪著她:“女子誤國,紅顏禍水,太子妃既現在是太子的妃,等太子登基之後就是祈天的後,一國之母必母儀天下,心懷博愛,進退得當,溫柔賢淑!”
黃木舟繼續瞪著她,滿眼的嫌棄,就跟看著一坨翔:“就太子妃現在此言此行,我就是為了祈天的子民,也絕對不能讓一國之母之位落入心懷賊惡之人的手中!”
想的還挺長遠……
花月滿哼笑:“恐怕就是我當真做到了黃羽林口中的那個模樣,黃羽林還是會找出其他的理由去搪塞我才是吧?”
黃木舟一愣,這話倒是說在了他的心坎兒裡。
花月滿上前一步,揚眉抬眼的掃著黃木舟一臉的公正廉明,繼續笑:“就因為我是個瑤藍人,所以黃羽林從始至終都低人一等的看著我,既然黃羽林敢想,作甚又不敢實話實說?找那麼多不相干的理由在這裡放沒味兒的屁,你嘴皮子不怕磨得慌,我耳朵也嫌堵得慌。”
黃木舟氣得兩紅脖子粗:“妖,妖女!”
花月滿就怕氣不死他:“我妖你全家了嗎?”
黃木舟咬牙切齒的虎目圓瞪,突突冒著火光的雙眼恨不得將花月滿給生吞活剝了。
周圍的其他官員見此,雖不上前煽風點火,也不幫著拉勸,但都是紛紛搖頭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