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滿覺得,她這話已經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她是多麼的希望劉默伸手指著自己,然後問她:“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我?”
可是結果……
劉默怔怔的看著她好一會,忽然神叨叨的說:“我輸了。”
花月滿就不懂了:“什麼輸了?”
劉默很是誠懇坦白:“是你說的,我今天只能說嗯,說了別的就是輸了。”
好吧……
花月滿窮詞加語塞加心口犯堵。
“小答應……”
劉默還要說什麼,花月滿趕緊擺手:“你別說話了,我牙疼。”
劉默倒是很聽話,真的閉上了嘴巴開始沉默。
花月滿看得出來,劉默不是心思了,但她卻不想搭理,別過頭,一同沉默著。
她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曾經她以為,她把所有的耐心都給了司慕冉,可是等到感情消失殆盡的時候,她發現其實她並沒有給過司慕冉任何的耐心,她只是把她的耐心給了所有的陰謀詭計。
陰謀詭計確實是累人累心,但最起碼不會枯燥。
總比現在要好,兩個人明明那麼近,卻又那麼遠……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花月滿窩挺的鬧心,應該是眉沒了。
“今兒的客人倒是挺多。”門外響起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花月滿順著聲音一看,哎呦,還真巧,這不正是那個剛剛給百姓分完饅頭的文丞相之子麼?
被花月滿嚇跑的店小二迎著來人,客套的寒暄著:“可不是,還都是貴客呢……”
文昭和放眼一瞧,就看見了坐在不遠處的黃木舟,示意的點了一下頭,便隨著店小二挑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坐下了。
而這個偏僻的地方,剛剛好就在花月滿的身後。
估摸著是這文昭不但是沒見過她,更是沒見過劉默,所以只當劉默和她不是和黃木舟在一起的,所以才挑了她的身後。
“文公子,你上次說的事情,著實是太難辦了一些……”文昭和不過是才剛坐在了椅子上,店小二便是神神秘秘的小聲道,“我確實是盡心了,但……”
文昭和的聲音又低又緊:“怎麼?可是銀子不夠?”
店小二為難的聲音放佛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不是,不是……銀子是夠,但沒人願意……您也知道,怡紅閣的女子您看不上,可一般的良家女子又沒有幾個願意的,況且您找的人又多……”
文昭和的聲音更小了,小的很難聽得清楚。
一直側著耳朵偷聽的花月滿,聽得這話很是糾結,又不要風塵女子,還要人數眾多,這人不是藝人就是變態。
不過瞧著文昭和那文縐縐的模樣,著實想不到他要當真是個變態,還真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剛剛聽聞夥計說,兩位客官……”
掌櫃的終於姍姍來遲,本是笑著開口,可在看見劉默的瞬間時,變了臉色:“當,當家……”
劉默沒有任何的表情,跟看著陌生人似的。
花月滿舒展開緊皺的眉頭,喜笑顏開:“掌櫃的。”
掌櫃的倒是認識花月滿,但是如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敢聲張,只是點頭稱是:“不知……二位……客官,有何事要求?”
花月滿伸手指向門口那些聚集不散的百姓,聲音淡淡:“他們在門外站了多久了?”
掌櫃的不敢怠慢:“已經有些時日了,最近城內太過動亂,咱們天香樓要不是因為……”說著,看了一眼劉默,頓了頓又道,“也不會承蒙衙門的照顧。”
花月滿點了點頭:“從明日開始,你每日按三餐救濟前來討飯的百姓。”
“這……”掌櫃的為難的看了一眼劉默,見劉默仍舊毫無反應,只能硬著頭皮道,“您是好心我明白,只是咱這天香樓想要維持也是需要銀子的,如今城內已天翻地覆,我也是強硬著在支撐,如果要是再救濟那些百姓的話……”
說白了,都是銀子鬧得。
金錢果然是王八蛋,多了燒手,沒了又不行。
“這個你無須擔心。”花月滿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沓銀票,放在了桌子上,“這是……”她看了一眼劉默,有些彆扭的壓低了聲音,“我夫君的意思,從明兒開始,你找人大肆宣揚太子爺為民分憂,救濟災民,不怕人多,只怕人少,無論來多少人一定要記住管飽管夠,明白嗎?”
這……
掌櫃的不明白,但也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