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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蘇丫頭,昨晚的飯你沒吃啊?”門外有誰問,好奇的意味多過審問。 “沒,老鼠先吃了,我就沒敢吃!現在還餓著。”雖然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我也小心的字斟句酌的回應道。 這當口,可大意不得。 人群中發出一陣驚歎,隱隱聽到有人在說:“有福的,”“好運氣”之類的話。 “娘……,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幾乎快陷入爆走的邊緣。 “我也不清楚,只聽說,福兒是自個上吊死的,可喜兒……喜兒是被毒死的……他們剛驗過,昨晚送來的飯菜全被下了老鼠藥的……” ※※※※※※※※※偶是無奈的分界線※※※※※※※※※ 床上的女孩仍在昏迷中,臉色通紅,不是因為氣色好,而是因為高熱,據醫生說是在水裡泡太久,救起來又沒及時更衣,而受的風寒。這女孩當然就是那落水的上官婉兒。 把額頭上的毛巾取下,換上另一根,我守在床邊,心情仍久久不能平復中。 生活是一本謎樣的書;你永遠猜不透下一頁寫的是什麼。不記得是在什麼地方看過這樣一句話,卻是我正現的真實寫照。 今天早上的那一幕幕仍在我腦海中久久迴盪…… 柴門剛被開啟,我就被娘一把摟在懷中,久久不願鬆手。那樣緊緊的擁抱,我能清淅的感覺到孃的身體雖盡力仍無法剋制的顫抖。 心裡暖暖的。我反手擁抱著這個受驚過度的母親,以作無聲的安慰。至少這一刻,我是她的女兒,而不是那個已不知魂歸何處的蘇蘊初。 隔壁的柴門也相繼被開啟,幾個身材粗壯的婆子魚貫而入,罵罵冽冽中從門內分別拖出拖著兩具屍體倒退而出,在經過那高高的門檻時,不知哪具屍體的腦門在木檻上重重一磕,呯然作響。 生平第一次近距離看到死人,我不自覺往後縮,娘也是立刻下意識的用手掩住了我的雙眼。彷彿這樣,便能當這些屍體不存般。 憑心而論,前世的電視網路上,比這恐怖的場景我看得多了,可因心裡存著那不過是假的念頭,所以怕也有限,可如今,死亡的氣息如此之的近。 聽著屍體自邊拖過,將愈行愈遠的聲音,我也不知是從哪來的勇氣,輕輕掙開孃的懷抱,在給娘一抹安心的笑容的同時,我鼓足了勇氣,揚聲道:“幾位大娘,請等一等。” 看著前面拖屍體的婆子驚異的神情以及娘不解的眼晴,我深深吸了口氣,努力擠出一抹笑意:“幾位大娘辛苦。這兩丫頭再怎麼說也跟我同關一屋簷下過了一夜,也算緣份。這點銀子請你們收著,幫我買些香燭送送,也算儘儘心。再說我長這麼大也沒見過死人,有此好奇,讓我看看死人是什麼樣可好?” 娘在我安撫的眼神下默然不語。 那領頭的婆子因見有意外之財而未對我多加為難,只小聲的嘀咕著“你這丫頭倒真古怪,死人有什麼好看的。” “如果我昨兒個吃了那晚飯,不也就是其中一個,所以好奇吧!”我極力裝出一副天真的模樣,把昨天表少爺給我那包的碎銀拿出幾塊,塞進領頭那人手中。 沒能用來驗毒,能做上這用場也不錯。自己乘機蹲下身,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兩具屍體了。 如此近距離的觀看死人,讓我有種狂吐的慾望,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用這樣的痛意刻制自反胃的情緒。 理智以及前世所小偵探小說的經驗清楚的告訴我,錯過了這樣一個第一時間觀察的機會,我很錯過很多資訊。 一具屍體全身發黑,面目浮腫變形,眼口鼻耳間都有黑血流出,很似那些關於中毒的描述。 另一具,雙眼外凸,披頭散髮,脖子上仍纏著一條麻繩,也深深沒入脖子之中,血肉模糊。 “人死如燈滅,這位姐姐,我可把你脖子上的的繩子解了,免得你到了陰曹地府裡難受。”我一面故意大聲的唸唸有詞,讓眾人聽見,一面小心的抬起女屍的頭,用顫抖的手取下繩子。 “這個丫頭,你倒不用理她,夫人有話,膽敢謀害主子,雖自己了斷,免了活罪,也要拖去城外餵狗。我看這種人就是下了地府也得下十八層地獄的命。”那老婆子不以為然的說道。 直到此刻,我才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到底是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再別說什麼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蠢話。在這個君主集權的封建社會中,一眾奴僕的性命,永遠不會比螻蟻高貴多少。 “怎見的就是她害的小姐?”我強壓下震驚反問。難道這一夜,還有什麼我為知道的變故出現?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不是她害小姐,怎會心虛得上吊自殺,再說,在她屋內也搜到那件被掛破的嫩綠色衣衫,正是綿緞坊出的。不是她還能有誰?否則,事沒查清,能輕易把你放出來?” 緩緩起身,我已面白如紙,汗溼衣衫。 步履蹣跚的撲進娘懷中:“娘,死人真可怕。”我口中如是說著,卻長長的舒了口氣。如釋重負。 聽得身邊屍體被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