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病越來越厲害,我卻不敢加大劑量,生怕中毒……”
孟天楚想到了那幾具屍體:“所以你就拿別人來試藥,對吧?”
左佳音搖了搖頭:“這不是我願意的,是皇上地旨意。”
“什麼意思?”
“皇上專門從死刑犯和重刑犯中,選出一些人,配給各個天師們,用來試藥。確信沒有問題之後,才能進貢給皇上。那些人都是皇上抽調來試藥的。試藥主要是我師父負責,我有心阻止,卻也無能為力。”
聽了這話,孟天楚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絲寬慰,彷彿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急匆匆跑了進來,慌慌張張說道:“姑娘,不得了了,老爺昏死過去了!現在已經氣若游絲,快不行了!”
左佳音大驚失色,來不及和孟天楚打招呼,快步衝出了房門。孟天楚追出來叫道:“左姑娘,我也去探望一下令尊,行嗎?”
左佳音感激一笑,點了點頭。兩人來到了不遠處一座小院子。院子裡滿是丫鬟僕人,都是面露驚慌之色。
兩人進了房門,裡面是一間寬敞的房屋。靠裡一張大床,床邊坐著一箇中年女子,正在啼哭,她身後站著一個女子,黑紗蒙面,也在抽泣。一個白眉毛白鬍須老道坐在床邊,神情凝重,不住地搖頭。
左佳音快步走到床邊,問那老道:“師父,我爹怎麼樣了?”
“劑量太大。怕是抵受不住,只怕熬不過今晚……”
兩個女子哭聲更響了。兩邊的丫環僕人們也跟著哭了起來。
孟天楚上前兩步,瞅了一眼床上躺著地那枯瘦如柴昏昏沉睡的老人。想到剛才左佳音同意增加劑量,這才導致中毒,眼看情況危急,想也不想,急聲道:“趕快進行催吐,將服下地藥丸吐出來啊。”
那老道這才發現後面還站著一個小夥子,白眉毛抖了兩抖:“你是何人?”
左佳音忙道:“師父。這位是仁和縣刑名師爺孟天楚,特來看望我爹的。”又對孟天楚介紹道:“孟爺,這位就是我師父金靈道長,那是我娘和我奶孃。”
孟天楚只是微笑點點頭,顧不得客氣,搶步上前。輕輕掀開左老爺子的眼簾,發現眼睛瞳孔已經縮小如針尖一般,用手掌在他眼前晃動。瞳孔幾乎沒有反應,說道:“老爺子藥丸吃得太多,已經深度中毒,必須馬上催吐!不然會死地!”
那老道哼了一聲:“催吐?吐了之後,劇烈的頭痛一樣會要了他的命!”
這一點孟天楚當然知道,估計這左老爺子可能得了腦癌之內的,那種劇烈疼痛不是人所能忍受的,會導致疼痛性休克而死。但現在只能先顧一頭,叫道:“先催吐!他地頭痛我有辦法!”
那老道上下打量了一下孟天楚,將信將疑:“你懂醫術?”
孟天楚急道:“先不要盤問了,你們現在必須信我,先把毒藥吐出來,解了眼前危難再說,止痛的事情我有辦法!”
左佳音道:“師父,孟師爺知道阿芙蓉地習性,我相信他有辦法!”
“哦?”那白眉老道又好生看了看孟天楚,“你知道阿芙蓉?”
“老天爺,阿芙蓉也叫鴉片,是一種罌粟科植物草木,夏季開花,紅、紫或白色。蒴果球形或橢圓形。種子小而多。罌粟的未成熟果實用利刀割破果皮,待流出地漿液稍凝固後,將其刮下,陰乾,即成為生鴉片,鴉片的鎮定、止痛作用主要是靠裡面的嗎啡——你們別問了好不好?先救人要緊!”
孟天楚一口氣說完,也不顧他們是否能聽懂,又補充道:“我知道你們在佳音山莊漫山遍野都種了罌粟,我也知道怎樣才能更好地發揮鴉片的止痛作用,所以我有辦法給左老爺止痛,咱們趕緊先給他催吐解毒啊!”
鴉片在明朝沒幾個人知道,孟天楚既然知道,肯定對這東西有了解,老道聽他如數家珍,頓時信了,急忙叫家僕們端來一大盆溫水,從懷裡摸出一個小藥瓶,到了一些紅色粉末在水裡,用手攪勻了,吩咐撬開左老爺子的嘴,用勺子舀了水灌下去。又叫將馬桶拿來。
片刻,左老爺子醒了,側過身趴在床邊哇哇狂吐起來。
吐完之後又灌,灌完了又吐,如此反覆,直到那一盆水全都喝進去又吐了出來,這才作罷。
老爺子胃裡的鴉片大部分被嘔吐了出來,人也就甦醒了,可隨即抱著腦袋在床上開始翻滾,慘叫聲震人耳膜。
兩個中年婦人一邊柔聲安慰著左老爺,一邊眼巴巴望著孟天楚。
剛才在止吐的時候,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