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走著……”

營長一臉迫不及待，催促著士兵，壓著黎葉二人來到鬼子戰車營地。

這個營計程車兵面面相覷。

“這是誰幹的？比我們都快！”

“我看著像是炮兵乾的！”

……

眾將士議論紛紛，難道下達突襲鬼子戰車陣地的命令的，不止他們19路軍？

要知道，上一次淞滬之戰，他們可是有過偷襲鬼子戰車經驗的。就因某些原因，沒被上峰確認、通報天下知，難道此次又有波折？

黎葉不知道對方的心思，但是突然而至的危機感知，讓他小心地護著吳老爺子，快速打量脫身之路……

“嗚嗚嗚嗚……”

一架鬼子飛機，少見的晚間起飛，前來偵察戰車營地情況。

所有人趕緊熄滅火把，可惜已經晚了，鬼子的飛機不管三七二十一，朝這邊火光忽閃忽滅的可疑處，擼了一梭子機槍。

星光黯淡，烏濛濛的雲層，加上戰車營地上升騰起來的硝煙，鬼子飛機其實早就離開。人員傷亡幾乎沒有，但是地上趴著的19路軍士兵，開始亂糟糟地奔逃起來……

黎葉趁機帶著老爺子，第二次脫離國-軍部隊。

“小黎啊，我們去哪裡？”老爺子實在是跑不動，雙腿痠軟無力。

“您看！”黎葉揚了揚手裡的地圖，這是他撿的麻子中校營長慌亂遺落下的挎包中、絕對意外的發現。

“啊，金條！”老爺子的視線，完全被包裹在地圖中的物件吸引。

“呵呵，您再看看？”黎葉將三根小黃魚收進挎包。

“地圖？”老爺子吞吞口水，傻眼：“可，阿拉看不懂啊！”

黎葉嘎嘎一笑，指了指自己，開啟地圖仔細看了看，對照星光、老爺子的細述，才真正找準了方位。

“咱們去閘北，幾十里路，也不遠，走一天就到了。”黎葉估算一下，“咱們爺倆可以休息一下。明天在趕路不遲！”

“閘北？去那裡作甚？”老爺子有些奇怪。

“吳鳴山不是說小妹在女校麼？”黎葉奇怪道：“女校就在閘北，地圖上沒錯啊？”

“那小子多少年沒回家啦？！”老爺子嘆口氣，“香兒那丫頭，早就考上覆旦啦。現在江灣……”

黎葉咋舌道：“復旦！咱家小妹這麼厲害！”

曾為學渣的他，只在因為競爭搜救隊長的職位時，選擇這所名校函授在職英語，只為考證後晉升之用。他沒讀完的大學，算是在這所名校有了點延續，對這名校的立時有些瞭解——專為吹牛之……

就在今年9月，復旦大夏奉國民政府教育部指令，組成聯合大學，自上海西遷，師生輾轉五千餘里於次年2月擇地於重慶北碚夏壩。

老爺子惆悵中，聽他誇讚小妹，頗覺老懷安慰，臉上笑滿了褶子。

“我曾經……嗯，有一個朋友，講過，小妹他們學校會搬遷到廬山，或許還要遷得更遠去重慶，不知道具體時間，我們得趕快過去！”

黎葉一說，老爺子就急了，腿腳痠軟也瞬間恢復了力氣，悶頭趕路；黎葉趕緊跟上……

從他們所在的位置，到江灣，需要經過大場和寶山，黎葉沒有想到，鬼子從張華浜、川沙口登陸，佔領了沿江一線，大場、廟行、蘊藻浜一線都在激戰。集團軍衝鋒少見，雙方都用火炮、坦克對打，但是鬼子佔據航空優勢，在海軍的航艦飛機協助下，鬼子大佔上風……

二人卡在兩線之間，眼看著戰場愈發擴大，快要沒有穿行的空隙了。

第二天下午，避開一隊國-軍巡防警衛，二人縮在半間炸塌的民房內，安靜吃完包內的最後一點乾糧，便朝著鬼子防區摸去。穿過這最後一道封鎖線，便是日佔區寶山。

按照老爺子的看法，當前，鬼子那邊他還有矇混過關的盼頭（按照黎葉戰績），被國-軍發現——就只剩槍斃。

遂，二人不得不繞了兩天路程，返回寶山日佔區，經吳淞區，繞道張華浜，反而靠著黎葉的少佐軍服順利矇混過關，沿著黃浦江，轉入江灣、到達校區時，飢腸轆轆的二人傻眼了……

“香兒啊！”吳老爺子頓時哭倒在地。

“別！老爺子，小心招來鬼子，再說，小妹說不定跟著學校轉移了。”黎葉看著一片廢墟，野花般遍地到處都是鬼子營區，他趕緊拉著老爺子離開……

“打死小鬼子！”

“嘭！”

一處尚算完整的街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