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德海是真憋屈,他喝到一半,藉口去看傷員,走了。
于學忠也不介意,主要是黎葉還在就行。他自知拉攏了不少戰俘營的精兵,黎德海有些脾氣他也可以接受……
“於老哥,兄弟我是真沒想到,您這麼隨和,跟我認知的黨國要員的形象,完全不一樣!頗有東北人的幽默感啊你。”
黎葉開始跟人稱兄道弟時,就至少是酒醉七八成的狀態了。
于學忠酒精沙場,啞然失笑:“老弟呀,你這酒量!哈哈,不過告訴你,老哥我可是地道的山東大漢,你說的也對,跟著大帥和少帥在東北十載,東北那噶噠的玩意是老清楚囉!”
他回憶起過往,身為90後,現在正是當打之年,前半生在吳佩孚底下不得志,下野後轉投東北張大帥才進入事業巔峰……
“這小子,炮神偌大名頭,就這點酒量,還得練啊。”于學忠嘎嘎直樂:“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隨和!感覺不錯,哈哈……”
幾千年的酒桌文化傳承,一醉方休不能說立馬就是兄弟,但是經過酒後見真性情,彼此坦誠交心之後,關係拉近是必然的。
黎葉醒來後,再次斷片。揉了揉脹痛的頭,發現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內。
“醒啦!老弟。”于學忠端著一盆熱水進來。
“哎喲!這怎麼使得?”黎葉不是傲嬌得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裡的愣頭青,東北軍第二號人物親自給他端洗臉水,多大的面子啊!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老於這般示好,無非想要留住黎葉這戰略級的、可扭轉一場戰鬥成敗的“炮神”!
“你當得起,老哥我從來就沒有這麼佩服過一個人。”于學忠說得誠懇,擰乾毛巾,遞給黎葉。
“嗨……多謝,多謝。”黎葉趕緊接過毛巾,“也就於軍長……呃好吧,於老哥,你相信我們戰俘營的戰績。”
“一幫混賬蛀蟲,不要理他們。”于學忠一屁股坐在床邊上,“你知道麼?你們這一打,南京休整的日軍,都坐不住了。這就是我為何佩服你們的原因。”
黎葉訝道:“南京的鬼子都出來了?”
于學忠解釋道:“我們內線傳來訊息,日軍大本營定下了停戰一年的休整計劃,對我們而言,短期內可以休整部隊,但是長期而言,一旦日軍恢復戰鬥力,據說整編新增7到10個師團,你想想,那時候咱們還能抵得住?”
黎葉點點頭:“日軍打不起持久戰,他們的國力支撐不住10年就會崩潰。再加上近衛老鬼的以華制華的策略收效不大,鬼子想要堅持下去,只有繼續掠奪新的城市。”
于學忠眼睛一亮:“老弟不僅戰力無雙,這戰略眼光也頗高啊!這一番見解,少有人能夠講的出來。說說看!”
黎葉都是聽來或者網上論壇看到過的半拉訊息,那是他自己的見解!
他抓抓頭:“哪裡有什麼戰略眼光!老哥願意聽,我把腦子裡的一點東西,都倒出來。”
于學忠點點頭:“好好好,洗耳恭聽。”
黎葉道:“就說眼前,華北和華中方面軍,畑俊六沿用的戰略戰術都是松井石根留下的,看到早期的安排和軍力佈置,松井老鬼的重心不在華東這一塊,可以說現在鬼子打徐州、連通南北日軍,只是費力徒增戰損罷了。可以說,畑俊六的出擊,應該是被華北的寺內壽一給逼迫的。”
于學忠一拍大腿:“對對對,你的推測,和我們的內線訊息完全一致。寺內壽一拿下山東,但是咱魯省人最恨鬼子,自發組織的敵後民團多不勝數,他後方絕不安定,他需要派出大量的軍力安定魯省。還要持續擴大佔領地,來維持日軍的‘強大’威信。故而,兵力薄弱的他,逼迫新上任的畑俊六出兵,是必須的。”
黎葉道:“我要是寺內老鬼,只需站定濟南,打下鄭州,和南京形成鼎足之勢,咱們這裡,老哥你會怎麼辦?”
于學忠面色一變:“這、這,我們不困死了麼?那跟他們拼死一戰,日軍絕不會輕易就可能消滅我們幾十萬,而且武漢也不會坐視不管,日軍的包圍圈……,他們要防止咱們內外夾擊,不難突破吧。”
黎葉道:“你說的對,但是鬼子圍而不攻,暗中拉攏包圍圈的各部將領,你說會有多少人會堅持抵抗?會有多少‘韓復渠’潰逃或者投降?到時候老哥你這樣的抗戰英雄,如何自處?”
于學忠面色變了一變,咬牙道:“我還能怎樣,只有全力突圍……”
黎葉拍拍手:“那麼,這徐州第五戰區大片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