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系統的危機警報,就是我自己都能感知你掩飾不住的惡念,端起這碗,就有雙重警報,你小子肯定在搞鬼。我需要向你解說神秘的第六感直覺的玄學理論麼?對不起,我也不懂這個!”
黎葉朝黃招弟笑了笑,取出錦帕擦擦嘴,隨即摺疊之後,擦拭起長刀……
“呃,我喝……”
黃招弟剛端起那碗粥,閉上眼睛就準備往嘴裡倒。
“等等。”
一個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隨即走近輕聲笑道:“黎爺,您大人大量,別難為自家兄弟啊。都是抗日誌士,何苦咧?”
“就允許你們耍陰招,不允許老子反擊?”
黎葉眯著眼,看了看走過來的油光滿面的張文山。
“愣著幹甚?還不趕緊道歉!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炮神’黎德海……”
張文山一腳將愣神的黃招弟踹了一個踉蹌,使得那碗粥“啪”的摔碎在地上。
“不用!你們的道歉,老子不接受。每次搞鬼後,來這招,是看我們好糊弄麼?1月份我是有事情拖住了,否則皖南……,我……,你轉告上官雲相,就說我問他好!!!”
黎葉聽到“黎德海”這個讓他充滿遺憾的名字,心情立即降至冰點。由之想到跟國府諸人之間的恩恩怨怨,黎德海的死,雖說主要責任人是鬼子,但跟魯區國府滲透的內鬼不無關聯……
在1月份的報紙上,見到周首長“千古奇冤,江南一葉;同室操戈,相煎何急?!”的親筆題詞,表達我們黨人和一切正義的人們對老將為代表的國黨頑固派發動又一次反共內戰的憤怒和譴責。那時,他將怒火隱匿在心底深處。這次才會藉機整整向他下暗手的mr.黃這個小蝦米。
“嘶!黎爺,您可不要亂來,我們……。剛才小黃也是錯把您當成鬼子,才會給您下毒,呃,只是微量,不危及生命的。”
張文山快速說出兩點,一是不知者不怪,一是不會傷害性命安全,他知道當前情況,很會抓住重點。
“啊!對,對不起,我,在下,小的,錯把您當成日-本-人,實在該死!”
黃招弟面色是白了又白,但是其眼中閃過的不甘,並未逃得過他眼前兩人的目光。
“你……”
張文山嚇了一跳,急忙想要拉住黃招弟,強迫他認錯。
“你別逼他,也不用轉移話題。記得我給你說過的,要是上官某不主動認罪,那他就準備祈禱這一生不會再遇見我。”
黎葉知道自己的威脅,對於揣摩老將心意、故意挑起皖南事件的上官那個老狐狸並不會真太過放在心上,但他需要放出風聲,最好是周首長、朱老總他們能夠預設,否則“擅自破壞兩黨合作統一抗線”的罪責,老將肯定會借題發揮為難他這根心頭刺!
“……好的,下官一定轉達。”
張文山的右邊耳垂缺了半邊,應該是被子彈打掉的,在他抹著冷汗時,不經意撩起齊耳長髮時,將它露了出來。
“呼!好了,你們走吧。”
黎葉的眼神變得溫和起來,他看出來那是鬼子三八步槍的彈痕口徑。
他冷靜後,快速思慮起來,既然同為抗日,眼下還在衡水這個鬼子重兵把守之地,他送走老黑他們之後,眼下需要別的情報來源。張文山這個熟人在此,也正好讓他們“戴罪立功”。
“是。”
張文山沒想到會這麼輕易被放過,他的手指觸碰到右耳時,頓時想到黎葉為什麼從狠戾變得和善了。不禁一震:這樣的英雄人物,唯有對真正的抗日誌士才會認同。
他明悟後,不由在心底慶幸起來,趕緊拉著呆滯中的黃招弟離開大廳……
“主任,我們為何……”
“啪!”
張文山一巴掌打斷黃招弟的不忿,喝道:“你有什麼資格跟人家對壘,即便是秦局長也不敢在他面前玩花樣,收起你那一套。最好還是祈禱秦局長收到訊息,不會把你……你懂得!”
黃招弟捂著臉愣了半晌,才陰沉說道:“明白了,多謝主任提點,救命之恩,磨齒難忘。”
他刻意更換一個字,掩藏恨意。
張文山果然沒聽出來,拍拍他,嘆口氣道:“這個人你和你舅父都惹不起,我只能幫你到這個地步,剩下的,還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
黎葉知道張文山是故意將這個“小鬧劇”讓他聽見,但他並未將這個小蝦米放在心上,他快速起身,穿過大廳,走到後廚旁的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