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算！我，我頭還暈著呢！”

山林安靜下來後，詹姆斯有些不服地嚷嚷起來。

“你不是王牌飛行員麼？還暈機！而且，跳傘時還暈過去的‘王牌’飛行員，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

黎葉肆無忌憚的取笑調侃，使得詹姆斯面色紅得發青。

“哦，別再提了，好麼？求你了。”

詹姆斯羞惱地抓抓頭，看著黎葉的戲謔眼神，他就有些心虛。

他趕緊勉力爬下樹，清理收拾地上的狼屍，卻越發驚訝——超過60匹惡狼都是眼睛中槍、被穿進狼腦而死，大約只有12、3匹狼是被打中身體心臟部位而倒斃，其餘20幾匹身上都有兩三處槍眼，顯然都是補槍後才死。

“嘶！”

詹姆斯看清後，倒吸一口涼氣。想起他自己說過什麼槍法前三名的炫耀，此刻點了點，自己打死的惡狼只有大約不到10匹，不禁有些赧然，但是他性格外向，轉而很快變成了對黎葉的佩服，口服心服。

“你的槍法也太……”

詹姆斯想不到其它形容詞，遂對已下樹來到身邊的黎葉，伸出大拇指，轉而用自己母語誇讚道：“Great！”

“哈哈，比你這個第三名的槍法如何？”

黎葉笑了笑，便拔出軍刀，走向被他擊斃的頭狼跟前，幾乎沒有一絲雜色的雪白狼皮，很快被他剝下來鞣製處理一番後，再挑了些皮子後，才趕緊剔了些狼肉、打包帶走……

詹姆斯咧咧嘴，沒有回應他的調侃，他拔下了幾顆鋒利的狼牙，留做紀念……

“黎，我們為什麼要離開？我走不動了。”

詹姆斯折騰到這會，彷彿腎上腺激素過後的能量耗盡了，邁動痠軟的腳步，很是吃力。

“剛才的狼叫聲，或許會引來其他人，我們還不確定這裡是不是敵戰區，要是引來鬼子偵察部隊，那就不妙了。堅持一下，……你看，前面有個山洞，再走幾百米，就到了。”

黎葉看其外露面板熱騰得發紅、汗水直接變成蒸汽，便知道他體力不行了，迅速觀察四周環境，居然有意外驚喜發現。

不一會兒，二人來到一處山洞，這裡位置還算隱秘，應該是山裡獵戶打獵時的臨時居所，鍋碗瓢盆俱全，他倆歡喜地忙活起來，生起火堆，開始燉肉……

“你的槍法，是怎麼練出來的？我可是從小就開始在我父親指導下，就練習槍法了。你教教我吧！”

詹姆斯吃飽喝足後，躺在幹稻草鋪就的硬石板床上，懶得動彈哪怕一根手指頭，但是他疲累卻睡不著，一時間嘴巴開始閒不住地打探起來。

“我？槍法都在戰場上拼出來的，要是打不準，就會被敵人打死。”

黎葉描述得很淡漠。

“嘶！還是不要了。我這樣去練槍，活下來的希望不大……你，真是太令人欽佩了！”

詹姆斯卻能聽出其中無盡驚險和艱辛，不禁吸口涼氣，他實在想象不到會是這個情況。

“欽佩？這樣練出來的神槍，我寧願不要！”

黎葉看了看詹姆斯，沉聲道：“要不是日-本赫然侵略我們國家，殺、燒、搶，我怎會上戰場？誰不想要安逸的生活？小鬼子不是偷襲了珍-珠-港麼，你應該能夠體會一點。”

“……”

詹姆斯原先理解不了這種被人侵略的刻骨鑽心之痛的滋味，但是他想象得到其中的險惡；現在經過黎葉這麼提醒，他頓時捏緊了拳頭。

“是的，我想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我的朋友，邁克爾，就在小鬼子那次卑鄙的偷襲中犧牲了。”

儘管這個洋鬼子跟著他稱呼罵著“小鬼子”，讓人有些跳戲，但是相似的經歷，使得兩個國度的男人，同仇敵愾起來。

“對了，你的槍。”

詹姆斯摸出那把魯格p08手槍。

“送你了。”

幾經周折後，黎葉已將他當成同生共死的同伴，這槍他還有不少庫存：“子彈還有……12個彈夾，咱們一人一半，記得，除非危急時刻，別用你自己的槍。”

“好的，謝謝……，那麼，我也送你一把手槍。這是我父親死後留給我的，柯爾特1911式點45口徑勃郎寧手槍。”

詹姆斯摸了摸那把手槍，隨即遞到黎葉身前：“希望你收下，我的朋友。你贏得了我詹姆斯的尊重，僅次於我的父親和我的老師杜立特。”

“好吧，謝謝。”

黎葉本不想要，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