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抗戰初期的表現延續至今的話，其實小鬼子照說不會這麼不堪，但現在湘西一戰失利，加之黎葉早前宣佈逮到鬼子們使用化武、便會再次轟炸島國，那些過往的慘痛教訓，小鬼子們是記憶猶新……

故而，當黎葉手中捏住了小鬼子們的“犯規”證據時，從上到下都慌了——就怕黎葉騰出空來，立馬殺向島國。

鬼子們從零陵縣城的撤離，很快。以至於好些個大件後勤物資都被直接捨棄了。

零陵城有種一下子變得空曠了的感覺，不過，隨著國-軍一個團的兵力湧入，城內各處重新變得熱鬧起來，漸漸恢復了生氣。

“黎爺，這，咱們可是預定在前！”

馬雲山對這麼些國-軍士兵的到來，有些抓狂了。

但他隨即醒悟過來，他面對的是何人啊，頓時冷汗都下來了。

“哈哈哈……”

黎葉並不以為忤，見到馬主任這麼沮喪，就笑得挺開心的，“你呀，自己總那麼磨磨唧唧的，怪誰啊？”

他開始舉例子：“前面一次，你們軍統內部就商議個沒完，人74軍直接派兵進駐邵陽；再說這次，你們還搞什麼進入零陵機場取證？人暫6師可沒你們這麼婆媽費事，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們，總這麼謹小慎微，好東西別人會給你留著？”

他不是在數落，而是赤果果的嘲笑。

“我……”

馬雲山想說自己不是軍統大當家，而且老頭子嚴令優先取證，他也不敢不去啊。

可他一個人帶著幾個蝦兵蟹將，沒有等到周邊的軍統直屬忠-義-救-國-軍部隊的到來，便被暫六師這個團的國-軍搶了先，他是真的心有不甘啊。

“黎爺……”

馬雲山意猶未盡，他想問黎葉是否能繼續，可話到嘴邊，看到黎葉戲謔的眼神，原本想說的話堵在喉嚨裡，憋的緊。

“有事你說。”

黎葉和陳清泉等人在城外紮營，傷員們都包紮上了藥、休整了一天後，都準備拔營離開，他此時有點空閒，遂對馬雲山還算有耐心。

“我……”

馬雲山吞了吞口水，他感受到黎葉對他和軍統、或者說是張雲鵬的不滿和排斥，雖然情緒還很淡，但對他而言總歸不會是好事。

他猶豫遲疑了幾秒鐘，還算決定試一試，“黎爺，是，是我們辦事不利！”

他承認了錯誤，擺低了姿態，悄悄觀察黎葉的神色變化後，續道：“沈萬山的事情委實有蹊蹺……”

“嗯？”

黎葉沒想到他從這兒找突破口，但確實令他燃起了興趣，“蹊蹺？”

“對！”

馬雲山見到黎葉有所改觀，心裡鬆了口氣，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咱們體系內就沒有沈萬山這麼個人，您信嗎？”

“什麼？！”

黎葉此刻坐不住了。

“您彆著急，聽我給您說。”

馬雲山很喜歡這種掌控話語主動權的情況，但他對尺寸力度把握的很好，沒敢賣關子：“沈萬山第一次出現在官方記錄中，是我們軍統在1943年策劃的一次戰俘營救行動中……”

他沒怎麼細說，但黎葉親自參與實施了好幾次搗毀鬼子戰俘營的行動，或是行動目的、或是偶然遇到……，對此很瞭解，一般人很難做到。

“這麼說，沈萬山的身份有問題？”

黎葉皺了皺眉，他還是第一次懷疑沈萬山的身份。

失去了系統支援後，除了獵殺鬼子能夠收割到氣血能量，其餘的時候，並不能再依靠它來直接標識辨認鬼子的身份，也就是說，只有消滅一個敵人，才能透過收割的其氣血能量、知道他是鬼子還是偽軍、或者別的……

“不錯。”

馬雲山背誦資料一般，很快爆出一大串語音文字資訊，“沈萬山，原名不詳，但追溯到熱河省其老家，查出其母親為前朝舊時某會社日籍商人之女，其父不詳，但與現在偽滿新京馬姓一族關聯不小……”

隨著他吐露的資訊越來越多，一個隱匿在幕後的偽滿漢-奸集團呼之欲出……

“難怪。”

黎葉喃喃道，這沈萬山是前清時候的日籍商人+偽滿貴族的後裔，可以說是混血兒，這身份不用懷疑，妥妥的鐵桿漢-奸的傳承。

他將第一次見到沈萬山、再到沈萬山在優勢盡數在己方時、選擇那樣低劣到等於送死的追擊……再到他在獅子山高地、芙蓉山炮陣等戰的所作所為，葬送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