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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住她,吉賽爾輕輕扶摸自己情人的臉,便與世長辭了。

藝術中心裡鴉雀無聲,觀眾們還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之中。良久,他們才報以熱烈的掌聲,莫言的舞蹈太有感染力了。

演出結束後,蕭默儒在後臺沒有找到莫言。他捧著一大束百合花在中心外面等候了許久,也沒見莫言出來。他問過舞蹈團的人,都說跳完舞就沒見過她。蕭默儒又等了一陣,想了想,走進藝術中心。藝術中心裡的燈早已熄滅了,到處黑漆漆的。後臺的燈還沒息,透了些光到舞臺上。蕭默儒一眼就看到莫言在那微微的光中,抱膝而坐。她的眼光空洞,正投射到某處不為人知的地方。

蕭默儒走過去,把百合花放到莫言面前。莫言抬頭看他,好像還沒明白他怎麼會在這。蕭默儒也坐到莫言身邊,學莫言的樣子抱膝而坐。莫言默默的看著蕭默儒,想到多年前有個少年也經常這樣坐在自己身邊。

莫言對蕭默儒笑了笑,沒動地方,只有手擺弄著面前的百合花說:“謝謝你的花,謝謝你的誇獎”。聲音很輕,但卻異常清晰的迴盪在寂靜而黑暗的藝術中心中。

蕭默儒眼睛盯著花說:“送花很俗氣,但真不知道送什麼。直覺上,你應該喜歡百合花”

莫言低頭繼續玩著花瓣說:“嗯,喜歡。但不是最喜歡的。”

蕭默儒不禁好奇的問:“你最喜歡什麼花?”

莫言悄悄的說:“蝴蝶蘭。我最喜歡在書案上擺放的,冬日裡盛開的蝴蝶蘭。”

蕭默儒輕聲笑了起來:“莫言,你真能為難我。沒有哪家花店能把名貴的蝴蝶蘭紮成花束來賣的”

莫言也輕笑了出來:“我又沒讓你送我蝴蝶蘭。再說剪下來紮成花束也太暴斂天物了”

蕭默儒嘆息了一聲說:“莫言,你還有多少讓我驚訝的本事。雖然我見過你跳舞,但從不知道你芭蕾舞跳得這樣好,比一些專業演員還要好”

莫言搖搖頭:“你過獎了”

蕭默儒問:“怎麼不和你的同學去慶祝一下,我看他們早走了”

莫言不說話,空曠的中心裡一時靜極了。

好半天,莫言才怔怔的回答:“我在等人。等一個不可能來的人”

蕭默儒也一下子怔住了,他猜到莫言心中有人。可自莫言口中得到證實,還是讓他的心份外的苦澀。

他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緒,站起身來,振作的說:“走吧,我請你去吃好吃的”

莫言沒動,抬頭仰望他。

蕭默儒伸出手去把莫言強行拉起來:“好了,別在這裡自怨自哀了。就把我當成你等的人吧,現在我來了。”

莫言無奈的一笑,抽回蕭默儒握著的手說:“好吧,不過這次我請客。不能總讓你破費”

蕭默儒歪頭做沉思狀:“好,我想想,哪裡的東西最貴呢?”

他們相攜出了藝術中心的大門,一點都沒有發覺在藝術中心最偏僻角落的座位上,坐著一個身影。那身影沉浸在無邊的黑暗中,無望的僵成一具化石。

第七章1

農曆春節的大年二十六,莫言回到了北京的莫家大宅。行李一放下她就去看莫毅峰。垂垂老矣的莫毅峰正坐在光禿禿的玉蘭樹下曬太陽,沉默不語,不知神思何處。莫言眼中有些發酸,自己小時候伴在他膝下好幾年,他是莫家除莫文昊外對自己最好的一個人。現在他90多歲了,身體孱弱、神智不清,正是需要人陪伴和照看的時候。可惜莫家大宅只剩下了管家傭人,莫毅峰的兒孫們一個都不在。有一霎,莫言想自己回北京唸書好了,天天就陪在他身邊,讓老人家的餘生不那麼寂寞。可一轉念,她又苦笑出聲,以她的身份主動作出這種舉動是會招來嫌疑和嫉恨的。有些起風了,莫言在傭人的幫助下,將莫毅峰移到書房。她一邊和莫毅峰輕聲細語,一面磨好墨,然後隨手拿起一本佛經抄起來。莫毅峰只是拿呆滯的目光盯著莫言,也不知莫言說的話他能聽懂多少。

第二天清晨,莫言在玻璃房的吊床上醒來,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一條小毛毯。她一驚,四處張望,沒人!她有些失望的從吊床上跳下,昨晚來這裡,不知不覺睡著了,可能是傭人看到自己在這睡給蓋上的吧。以前這間玻璃房是不允許傭人進來的,可能現在莫宅沒什麼人管,傭人也隨意出入了吧。

她回自己的房間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匆忙出門去了方之謙家。

方家所在的地方早已是高樓林立,不復當年又髒又亂的情況了。本來方家的小院也要拆遷的,可有民間組織上書政府,要求保護這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