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周只覺得胳膊上寒意徹骨,直透心脾,雖然有元力治療,傷勢好的卻是極為緩慢,不像其餘兩處,只是兩道淺淺的傷痕,不過一會兒功夫就已經被治癒,對那無色神劍,是又愛又恨,心中滋味頗為複雜。
他原想著就此逃走,可奔了一會兒忽的醒悟過來,自己只要沒出素衣軒,終究會被追上,眼看著後面人越追越近,他把心一橫,乾脆往禁制所在山谷奔去。
莊周奔行的速度是何等之快,不過一會兒功夫就來到山谷之前,卻見那十二名劍士,持劍守在谷前,見到他出現,頓時冰冷無比的往來,二十四道視線俱是冷冰冰的,不帶分毫生氣,讓莊周大吃一驚。
護谷劍士本是專職守衛山谷,素衣軒中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是早已得知,只是職責所在不便稍離,卻也做好了防備,讓原本準備乘亂而入的莊周有些意外。
身後眾女已是趕到山谷前,見莊周竟然自投羅網卻也頗為意外,不過見他已經停下腳步,便也跟著停下,卻是將他後退的道路都給堵死了。
裴雪裳正待說話,華彩衣已經排眾而出,揚聲說道,“莊周,此刻你還是沒有半點悔意嗎?”
莊周聞言仰天長笑一聲,“此時此刻,若是我束手就擒,我也就不是莊周了,不用多說廢話,你們是一個個上還是一起來。”
周圍眾女見他風采,雖是敵對,卻也頗為心折,兼之此刻勝券在握,便都向裴雪裳和華彩衣兩人看來,要等她們的主意。
華彩衣冷冷一笑,也是看向裴雪裳,恭聲說道,“此人如何處置,還請師姐示下。”
裴雪裳心中一陣無奈,她適才站於高處指揮,自然是將華彩衣和莊周兩人交手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論實力,其實莊周還要勝過華彩衣一籌,華彩衣全仗無色神劍之利,才迫的莊周幾乎毫無還手之力,而她自己的實力較之華彩衣雖然略勝,也不過是一線而已,對上莊周,實在是沒有什麼把握,當下淡然說道,“此人混入本軒,心懷不軌,便請師妹出手將她擒下。”
華彩衣一臉肅容說道,“此人功力不弱,師姐修為遠勝於我,未免影響本軒聲譽,還是師姐親自出手較好。”
裴雪裳深深的望了一眼華彩衣,眼神極為複雜,良久才淡淡說道,“華師妹說得哪裡話來,若以修為論,本軒年輕一輩中當以你為第一人,雪裳雖然忝為師姐,卻也自愧不如,師妹便不用推辭了。”
華彩衣面色平靜,從容說道,“既然師姐有命,綵衣安敢不從。”
四周諸女俱是冰雪聰慧,裴雪裳和華彩衣兩人之間的較量雖然不動聲色,但明眼人卻也不少,雖然沒人說話,但大多人已是心知裴雪裳實是輸了一局,顏傾城雖然託付軒務於裴雪裳,但她對莊周一事的處置失當,最終還是被華彩衣篡奪了主導權。
裴雪裳卻是似乎並不在意,臉色淡然退後,將華彩衣讓至身前,她一身白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便好似一朵盛開的雪蓮,美的是如此的純粹,又是如此的柔弱,讓人心中不免生起憐惜之心,華彩衣雖然佔了上風,裴雪裳只是這麼略退幾步,就將局勢扳平,眾人心中竟然絲毫生不出她不如華彩衣的想法,只覺得她是心腸過於慈悲之故,有些心宗的弟子不免暗歎裴雪裳雖然心腸慈悲,但於這外敵卻又如何能夠心慈手軟,頗有些為她不值。
華彩衣見了,只是冷哼一聲,握劍的手頓時又緊了三分,她望向莊周璀璨的眸子變得森寒無比,氣息暗釦瑤光劍訣的法門,和劍上閃爍氣芒隱隱呼應,徹骨的殺氣在她的控制下一波波的向莊周衝去。
夫戰,勇氣也。
莊周的境界顯然在她之上,但也沒有高出太多,而且他之前已經領教過無色神劍的威勢,若是用氣勢壓迫,摧敵肝膽,自然可以一鼓而下。
華彩衣雖然算計的極為妥當,卻不知莊周最強的就是精神力,他元神經過雷火洗禮,浴火重生,堅定無比,無色神劍殺氣雖然凜冽,卻也撼動不了分毫。
莊周站在那裡,便如江心巨石,雖然面對驚濤駭浪,卻是絲毫不動聲色,無色神劍磅礴的殺氣被他隨手帶動,呈小型的氣旋往四周撞去,逼得四周眾人退避不已,但眾人也是凝氣期的高手,雖然陣腳散亂,卻是仍然牢牢的封住了四下路線,莊周便是想再次來個飛天遁地,在眾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中也只有放棄。
他的境界還不足以真正施展御氣飛行之術,飄浮的速度遠不如地面奔行來得快捷,若是眾人一撲而上,到時身上也不知要添上多少個窟窿了。
當下莊周長吸一口氣,將一切雜慮屏除腦後,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