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壓道,“不敢,如今下界北俱蘆洲尚無人煙,意欲藉此立基。”
王母點頭笑道,“甚好,那北俱蘆洲卻是荒涼了些,多些人氣也好。”
陸壓應道,“是。”
王母正在這和陸壓閒話,旁邊早轉出一人,大聲罵道,“陸壓,你這下賤骯髒的胚子,披毛有翼的畜生,膽小怕死的廢柴,也敢出來現世,你即知長生順逆,便知天命難違,天恩難測,怎敢如此欺心,當日你蒙難,是王母收留於你,西崑崙山上,也有你的舊宅,一直尚在,如今你卻是把主人都忘了嗎,須知,背義忘恩,天人共戮,早些迷途知返,尚有話說,要不然死路一條。”
陸壓急睜眼去看,見這人儀表雄偉,聲若洪鐘,異貌難言,他是個好脾氣的,這話當年又是聽的多了,聞言竟然不怒,只是問道,“道友是哪個。”
那人怒道,“我也非仙非聖,更非佛陀,乃是金族陽蝕。”
陸壓忙施禮,道,“原來是道友,我有一言,道友若能聽時,我便當說,不容我言,任爾所為。”
陽蝕聽了,冷哼一聲,“我難道還怕你說話不成,只講就是。”
陸壓道,“我自天皇得道,所見多矣,自古以來,多少興亡,都在眼中,從來便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做人做事,憑得都是道理這二個字,道友也是我神族一脈,我是個實在人,不說虛話,如今只問道友一句,我等如今這般寄人籬下,卻又其情何堪,其心怎忍,若是道友,能忍乎。”
陽蝕聽了大怒,喝道,“你這孽障,還敢虛言挑撥,莫非不知死麼,只因心中不忍,便要背義忘恩,欺心如此,還敢誆言道理,你族寄人籬下,只因共工撞不周山,天人共怒,是王母慈悲,收容爾族,後來帝俊無道,下洪水滅蒼生,十日並世,爾也有份,后羿射日,爾躲在草叢裡逃過一劫,卻仍是王母收容爾等,怎的毫無感恩之情。”
莊周在陣中聽得清楚,頓時明白,原來玄鳥一脈當年卻是被拆分了,帝俊投了土族,負責天上太陽的運轉,九天玄女卻是當年便投了金族,後來帝俊在土族混不下去了,只好西進,仍是投的金族,兩支這才歸一。
還有玄武一脈,雖說名義上佔了北方玄武星域,但地位確是最低,其實只是天庭的附庸,當年天庭初建的時候,東王公西王母都是和三清並列的,地位很高。
北方玄武大帝卻是為了補五方天帝的缺才被選上的,而且原因也是因為他戰鬥勇猛,是個打手的好材料,在神話中這位北方玄武大帝,好像也是唯一一位天庭能夠真正差遣得動的大帝,以致竟然有人猜測他是玉帝的分身,其實能夠差遣,原因很簡單啊,因為他最弱嘛,不投靠天庭就沒活路,誰叫共工造的孽太大呢,牽連了水族所有人啊。
想到地球上黑人的處境,莊周便不免嘆息一聲。
陸壓道,“只因先祖造罪,禍及子孫,至今不覺萬年矣,封神尚有期,萬年便得解脫,我族便獨不得解脫耶,此理平乎,汝持此論,心能安乎?”
陽蝕不覺啞然,覷一眼金母神色,他便暴怒道,“陸壓小鳥,休要多說,你只勝了我,一切好說,若是不能,便死了吧。”
說著手中祭出一盞燈,燈如蓮花,名為寶蓮燈,乃是西王母至寶,劈面往陸壓打來,陸壓見狀,並不還手,急化一道長虹走了,回了陣中,只是苦笑。
莊周便道,“無妨,諒那陽蝕也破不了混元河洛,道兄勿憂。”
陸壓點頭,和旁邊九天玄女都是一臉愁容不展。
莊周只是默然不語,操縱混元河洛大陣小心防禦。
西王母雖然不是聖人,但她的法力,卻是著實不比三清遜色多少。
同為神人,估計只有木神句芒能夠穩壓她一頭,其他人都不如她。
但他默察兩人神色,雖然憂慮,卻並不擔心,知道此時遠還沒到圖窮匕見的時候,因此也不著急。
便在這時,祥雲漫天,檀香陣陣,空中貝葉經文聲隱隱,天邊又來一人,這人丈六金身,身邊隨兩名尊者,乃是阿儺、迦葉,竟然是中央婆娑世界,釋迦摩尼如來親至。
如來到了,立在西天,先對王母合掌行禮,道,“貧僧見過王母。”
西王母亦趕緊回禮,道,“不意佛祖親來,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釋迦道,“不得不來。”
兩人正在那說話,互相禮讓,這兩人都不是一般的大佬,有道是仙佛神聖,一切有神通能得長生不老的,其實都可入這四類。
先說仙,仙分五種,靈脩是鬼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