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不敢抬頭看司徒雷焰那張低沉的臉,她把頭沉沉地低下去,幾乎都看不到任何表情,返回去給他象徵性地倒了杯水。
聽著身後門被輕輕地關上,她的心跳猛然加速起來。白天的一切,她還沒有從那種混亂中掙脫,他居然又找到家裡來了。現在,不是該和顧若藍在一起嗎?
司徒雷焰看著她走過去的背影,近乎都可以確定,是她,他要的是她。不是她之外的任何人,沒有任何人能讓他如此踏實與安然。在這樣一個普通的房子裡,卻有一種從內心深處傳來的安心。
沒有接蕭曦曦遞過來的水,司徒雷焰猛然將她一把攬在懷裡,蕭曦曦邊擔憂著手裡的杯子別碰掉了,只能機械地被他摟在懷裡。依舊是白天那種熟悉的溫熱,她感覺到他的體溫與氣息縈繞起來。
蕭曦曦掙扎起來:“你不要這樣。”手胡亂地推著,司徒雷焰卻抱得她更緊,在她耳畔輕輕道:“你,不想回我身邊嗎?”只要她肯,他便能接受。
什麼意思?蕭曦曦茫然了,絲毫沒有想到他還是會這麼問。
司徒雷焰感覺到她的遲疑,便悄然道:“蕭曦曦,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就不會想你想得頭疼,忘你忘得心痛。”許久以來,他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在思考些什麼,有時候總是想忽略她,只關心這個世界,但卻常常忽略了世界,而只想著她。
“你。。。”蕭曦曦錯愕於他的表白,應該是算表白嗎?她感覺自己的心也彷彿動搖起來。白天明明才感受到他接聽顧若藍電話時,自己那種屈辱的疼痛感。歷歷在目一般,現在,他只要一旦柔和起來,她彷彿就毫無招架能力了。
“你把孩子拿掉,回來,回來我身邊。”司徒雷焰輕聲道,即使她有他決然不能接受的過去,但只要她肯回來,那他也會接受。
呵,蕭曦曦心裡冷笑起來。真的很可笑,她一直以為他是那麼高大偉岸的,威懾強勢的,雍容大氣的。。。集天下霸道男人之首的大男人,只是,想不到,他的心卻這麼小。
蕭曦曦感覺自己的心剛剛被溫情暖起來,卻驀然得知這種溫情是幾把尖銳的刀鋒,瞬間劃得心房絞痛,只要她意識到他的話意多幾秒,心裡就止不住流血一般,薄涼難忍。
“你,好惡毒。——司徒雷焰,我恨你。”她清清楚楚地告訴他,目光裡充滿了受傷與憤怒,這是他的孩子啊,他是他們的親生父親——即使他不知道,卻也是一個父親了,他居然會讓她把孩子。。。拿掉!
“蕭曦曦,我給了你最後的讓步!”司徒雷焰沒想到她會反過來怒斥自己,轉瞬也怒不可揭起來。他挑眉直視著她,嘴角的邪笑泛起俊毅的弧度:“敬酒不吃吃罰酒!”從沒有任何女人能讓他這麼低三下四地說出這種話,更不會反過來斥責他。
蕭曦曦的臉色很蒼白,原本純淨的大眼睛帶著點悲壯的意味,她靜靜地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怒氣,“你走。我們永遠都不要再見!”
“你不要後悔。”司徒雷焰沒有再說什麼,他第一次覺得,蕭曦曦不再是一個小女孩了,而是一個小女人,像張開了翅膀保護著自己的孩子,有了種天性。他不再那麼輕易就駕馭得了了。
他轉身離去,頭也不回。
門被關上的聲音已經過去了很久,卻彷彿依舊響徹耳際,猶如在空蕩蕩的客廳裡餘音繞樑。蕭曦曦失神地站在客廳裡,都忘記了要坐下來思考。
沒有想到他會對自己妥協,或者說讓自己對他妥協。只是,這種妥協的代價,竟然是犧牲他們兩人的孩子。本以為,隔在他們之間的是顧若藍,但現在,她明白了,不是顧若藍,不是嚴睿,不是仲易軒,而是。。。信任與寬容。
她還是忍不住獨自流了眼淚,黯然神傷。許久,她才撐然平靜下來,這些痛不欲生,到底什麼時候可以成為一種回憶?或許,有一天,連回憶也不是嗎?
別墅裡有著一種專屬於高檔住宅區特有的靜謐。
司徒雷焰沉浸在暗夜中,猶一座雕像,經久不動一絲一毫。他的眼神是死灰般的寂靜。
她拒絕了,她放棄了。她的心裡,還是另外一個男人更為重要。想到此,他心裡暗暗冷笑,為了別的男人,為了保全他們的孩子,她竟然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韙一般來怒斥自己,有了前所未有的勇氣。
自己,又何苦勉強自己掛念著她的一切?
司徒雷焰冷冷地掃視著夜空,沉默不語。
第二天,總裁室裡。
嚴秘書一早送來了傳真,司徒雷焰一眼看到了父母親航班號的彙報,想不到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