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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揹著手,方夢龍來回蹀踱幾步,才站定下來,面色凝重的道:“小友,我們等待多時的這個日子終於來了,那封信,便是龔棄色下的戰書。”

君不悔十分泰然的道:

“他用的這個法子倒是挺大方,我原先以為他們會抽冷子打突襲呢!”

緩緩坐回椅上,方夢龍沉吟著道:

“以約斗的方式,對我們而言,固可減少許多顧慮和損傷,但其中亦未必沒有風險,比如說,他們預先在決戰的地方按下埋伏,或是佈置好什麼詭密的機關陷餅等等;龔棄色這個人不是個堂堂正正的角兒,要他光明坦蕩的各以真才實學拼輸贏,只怕沒有這麼單純!”

君不悔笑道:

“我也這麼想,伯父,但有個方法可以防備姓龔的搞鬼。”

方夢龍道:

“且說出來大家商議。”

君不悔道:

“其實這個方法非常簡易--等到了那一天,我們趕到地頭,對姓龔的先說明白,大家移位半里路再戰,就算他再佈置下什麼機關陷餅,也不可能將威力發揮到半里路之外吧?”

方夢龍考量著道:

“但如果龔棄色另有伏兵,則可跟著移轉過來--”君不悔咧著嘴道:“所以,我們也無妨多去幾個幫手,伯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不可無!”

微微笑了,方夢龍展顏道:

“你這個法子不錯,和那龔棄色,絕對講不得客氣,留不得情面,上一次當,學一回乖,我們几几乎被他坑了一遭,斷不能再栽斤斗!”

君不悔道:

“姓龔的使出這一招,表面上看乾脆利落,堂而皇之,據我推測,他骨子裡決沒安著好心,我們必須多方準備,周密安排,才不致著他的道……”方夢龍忽道:“小友,假若他們不肯易地交手,又待如何?”這個問題,君不悔認為他這位伯父未免問得多餘,他輕鬆愉快的道:“設若對方玩這一套把戲,伯父,大家就索興乾耗著,他們不出來,我們也不進去,看誰耗得長久?只不過如此一來,便足證姓龔的一夥人心懷叵測,另有陰謀,就算他們沒有搞鬼,亦背定了搞鬼的黑鍋;姓龔的不是個愣頭貨,這種自涉嫌疑的事,應該不會去做。”

點點頭,方夢龍道:

“好,我們就這麼辦!”

君不悔道:

“正面交鋒的人,除了伯父與我,伯父的意思另外兩位請誰上陣?”

方夢龍似乎早已打算停當,他胸有成竹的道:“顧乞是一個,另一位,我想請花滴溜花瘦影上常”嘴裡唸了一遍,君不悔問道:“花滴溜?伯父,花滴溜是誰?”方夢龍笑道:“花滴溜是他的綽號,他本名叫花瘦影,和我也是幾十年的過命交情,這一次的事,原本我並沒有驚動他,卻不知他從哪裡得到訊息,馬不停蹄的兼程趕來,昨天深夜才巴巴進門,滿面的風塵,更是一腔的熱血礙…”君不悔面露欽羨之色,道:“半生江湖,伯父真不算白混了,有這麼些位肝膽相照,福禍與共的好朋友,每在急難,倍現交情,疾風果見勁草,有多少人活了一輩子,也沒得一個知己,那才叫可悲……”方夢龍嘆唱的道:“話是不錯,小友,但人情之債卻是其重無比,能不背仍然少背為妙,尤其武林中發生急難之事,最乃兇險危殆,朋友萬一賠上性命,固是求仁義得仁義,身受者卻永世難安,終生負咎,一朝再面對孤兒寡婦,那種酸楚愧赧,更非言傳可喻……”回思著方夢龍的話,君不悔頗生感慨,人生一世,偏就留存著這麼多有形與無形的牽連累贅,便豁上一條命,奉獻及被奉獻的人,也都有著如此這般的顧慮!

這時,方夢龍又從椅中站起,低聲道:

“小友,你再琢磨琢磨,我去找老顧和花滴溜商量一下。”

君不悔送出方夢龍,自己坐了下來,他奇怪這一陣的心情竟恁般平靜,不激動,不興奮,也沒些微殺伐之氣,他安閒的坐在那兒,就好像在等待一位老友前來敘舊也似。

這個地方,龔棄色挑選得很好。

三五戶破落人家,卻早已不見人跡,幾座房屋全已傾塌半坍,簷下粱頂結滿蛛網,塵灰覆蓋,一片打麥場倒還地平質堅,闊幅亦夠,龔棄色約斗的所在,就選定這個充滿鬼氣,一片荒煙晦迷的陋村子,就指定在打麥場上晤面。

現在,時辰正午,有一抹陽光懶洋洋的照曬著。

打麥場上,龔棄色負手而立,他身邊果然只有三個人。

四匹馬兒來到打麥場前丈許的距離停注馬上騎士正是方夢龍、顧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