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便直接叫我小麗好了!”
君不悔吶吶的念著:
“小麗,小麗?”
方若麗明爽的道:
“這是家裡人對我的稱呼,聽著怪親切熱活的,我們是好朋友,不該有不必要的隔閡,你也無妨叫我小麗,如此才顯得自然平順……”吞了口唾沫,君不悔無可奈何的道:“只要你府上的人不反對,我也就放肆了,小麗。”
“暖”的答應一聲,方若麗歡欣的道:
“對了,就這麼叫,你聽,多貼切,多順當,君大哥呀,走吧,送我回家去,一來見我的父母,二來正好在我家治傷調息一陣!”
君不悔扯掩破裂又血漬斑斑的前襟,遲疑著道:“這點皮肉小傷,算不得什麼……小麗,你家住在哪裡?”
方若麗道:
“不遠,離這裡大約只有六十多里路,那地方名叫‘大龍坡’,你聽說過沒有?”
搖搖頭,君不悔道:
“這一帶我不大熟。”
方若麗解說著道:
“‘大龍坡’附近的百多戶人,多半都姓方,世居那兒好幾代了,我們這家姓方的可算最有名的一家呢;‘大龍坡’距離‘小劉集’一百來里路,‘小劉集’再過去不到七十里,就是‘順安府’了,‘順安府’你總該知道吧?大地方哦,熱鬧得很……”“順安府”君不悔怎會不知道?他此行目的地第一站就是“順安府”,那裡住著一位刀王,一位使刀的祖宗,這位使刀的祖宗和另一位使刀的祖宗吉百瑞早年訂過比刀之約,這個約會,因為吉百瑞受到暗算而不得不加終止,但吉百瑞卻一直耿耿於心,視為平生憾事,這才有傾傳絕學,以君不悔代他而戰之舉一習武之人,當然最講究一個“忍”字,謙讓方是美德,然則提到名望的爭執與地位的肯定,卻都不容屈居人下,自甘低頭;形象表示格調的尊貴,藝業乃繼承師門的大統,這些便是一個武林強者終生祈求的至高境界,吉百瑞要爭,那一位自認功力超凡的刀王又如何不要爭?於是,重擔就落在君不悔的雙肩上了。
瞪著君不悔,方若麗詫異的道:
“君大哥,你怎麼不說話?有心事啊?”
定了定神,君不悔笑著掩飾:
“呃?‘順安府’?‘順安府’我當然知道,省衙重鎮,南北通行,大地方,確是大地方……”方若麗怎會猜得著君不悔有所思慮,她情笑盼兮,興沖沖的道:“走吧,君大哥,等你養好了傷,我領你去‘順安府,逛逛,那兒好玩的所在多得很,我還有位大伯在‘順安府’,可是位響叮噹的大人物哪,咱們只要一去,吃住零花他全包了,咱們不用耗一個崩子兒,我大伯和我爹要好著呢,就同親兄弟一樣……”君不悔哼哼哈哈的道:“到時候再說吧,且先送你回去,怕你爹孃早已等焦了心……”一面往山崗下走,方若麗邊道:“君大哥,你有坐騎沒有?要沒有,前頭鎮甸上可買匹馬,這寒天雪地裡你還帶著傷,我活該勞動兩條腿,卻不能累苦了你。”
君不悔笑了:
“有,我有匹馬,好大一匹黃膘駿馬,如果你不嫌,兩人湊合著騎夠了……”方若麗也展笑了起了,笑得好直率、好爽落--多麼開朗純真的一位姑娘,偏又知情達理,能曉世事且不失稚子之心,這樣的女孩,挑著燈籠又到何處去找?
馬兒緩緩前行,蹄聲的答,好一派清脆鬆快的情調。
鞍上,君不悔在後,方若麗在前,原容一人的鞍面,坐上兩個人,擠是稍嫌擠了點,不過這種擠法別有風味,令人甘之若飴。
方若麗的髮際衣袂間,散漾著一股似有似無的淡淡的芬芳,那不是胭脂粉的香味,也不是什麼丹桂油露的氣息,僅是一種女人肌體所散發的馨香,和管瑤仙一樣,都是處子特有的香氣,只是,方若麗身體上的味道,似乎還透著隱約的乳芳……君不悔小心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香味飄向鼻端,他謹慎的品嗅著,卻不敢大力吸氣,這是高雅的享受,不作興失了常態。
輕輕朝後一靠,方若麗微仰起臉兒:
“君大哥,你不想聽我怎會著了那龔棄色的道?”
君不悔拘謹的抬高下巴,道:
“姓龔的說,你和他還有點沾親帶故?”
一撇唇角,方若麗恨恨的道:
“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他一向稱我爹為二哥,這二哥是怎麼叫出來的,連我爹都不清楚;龔棄色武功高,造詣深,在江湖道上另有他一番局面,但我爹卻總是看他不順眼,說他形貌猥瑣,獐頭鼠目!”
君不悔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