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說什麼南全真武功蓋世,無人能敵,呸!狗屁不是!”紫霞雙手叉腰,滿臉漲紅地立在臺階上,凜凜目光掃視著場上的人群,好似潑婦般立眉豎眼地破口大罵道:“這麼多人連個娃娃都抓不住,一群沒用的騸牛!你們誰告訴姑奶奶,那搶走韓風之人是誰?啊?你們皆說巍寶山上再無外人,那他從何處鑽出來?”見場上之人全都萎萎縮縮、噤若寒蟬,她不禁大怒,氣得竟有些渾身發顫,手一抬,長劍亂揮著怪聲叫道:“誰?誰來告訴我?”
那名手使黑鐵劍一劍砍傷韓風的道士左右看看,見無人作答,眨眨眼睛,壯了壯膽,擠出人叢,單掌一立揖首道:“無量壽福!掌門師太見問,小道子顛不敢不答。依小道看來,那人定是大師伯妙葉!”
紫霞雙眉一跳,驚道:“什麼?大師伯?南全真還有個大師伯?玄風子道長走前並未曾與我說過什麼南全真大師伯!”
“哦!玄風子掌門也未必知道此人。小道子顛也只是有一次無意間聽得先掌門妙清道長與妙林師傅議事時說起過。”那道士說道:“此乃上輩道長之間的事。妙字輩的長輩們死的死,走的走,山上再沒有妙字輩的道長了。玄風子掌門新來,也從未問起教中過去之事,劉毅劉大人乃教外之人……”
“好了好了!”紫霞突然沉著臉打斷他的話道:“這事容後再說!所有人聽令了!”她突然提高聲音道:“今天無甚事了,各回各觀閣去罷,有道友受傷的都攙扶回去趕緊醫治。死了三個,嗯,”她略一思忖,指著剛講話那人道:“哎!子顛,你們培鶴樓的人留一下,吩咐他們收拾一下三位道友遺體,明日就在攬雲臺上開壇作法,送駕仙去。”言畢,她轉身就走,邊走邊道:“青煙,你們將受傷的那幾個師妹扶回來包紮了!”
喚作青煙的道姑應道:“知道了!”抬眼卻見紫霞走到大殿門口又突然轉身,抬手向自己招了一下,她心領神會,拔腿向紫霞跑去。
紫霞小聲對青煙說了幾句,青煙點點頭,轉身跑到子顛道士身邊,將他叫到一旁正色道:“師太叫你完事後去上清宮裡一趟,她有話問你。”
子顛一愣,皺眉略一思忖,旋即臉上浮起一片諂媚的笑容,連連點頭應道:“好好!好!隨後就去,就去!”
卻說韓風眼看一片刀光劍影呼嘯著向自己襲來,想抬手揮劍格去,無奈頭昏目眩,站猶不穩,已是無能為力!他不由心中一片慘然,只恨自己此生何其短暫,竟了結得如此不堪!
誰知不待刀劍砍下,陡地一聲清唳,一陣勁風襲來,他只覺自己腦後被人猛點了一指,肩頭一緊,竟被一隻大手凌空提起,堪堪地避開了那如電攻來的數十把刀劍,騰雲駕霧般閃過了洗心澗一路向前!他心中又是猛地一驚,掙了兩掙,誰知渾身力道盡失!他心中大急,暗暗運起內功心法,不料內息甫一發動,腦中便“嗡”地一聲大響,渾身冷汗大冒,幾乎昏了過去!他急忙放棄運功抵抗的念頭,聽任那人換手將自己斜斜夾在腋下,沿著蜿蜒的山路飛一般向上跑去,只覺陣陣狂風迎頭吹來,小路兩旁的古松老樹怪石枯藤彷彿向後倒下一般“唰唰”地從眼前閃過!
有道是:路險人心惡,山高隱妖紛!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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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水遠知何去 雲高夢不回(一)】………
穿過上清宮前殿,便是大殿前院,因山地頗為陡峻,想來當年開劈也殊為不易,先輩們定很是費了些腦筋。院子顯得雖不是很大,卻處處露出別具匠心的營造之功:院端九級石階,階旁漢白玉透雕扶欄,順階而上,便可登上殿前五尺來寬的祈法臺。臺子中央,一尊上覆玲瓏塔的巨大三足銅鼎巍然而立,四時不絕之嫋嫋香菸從那玲瓏塔四周奇形怪狀的孔洞之中徐徐冒出,一踏入大殿院內,一陣淡淡的若有若無的上等西域檀香香氣便不時鑽入鼻孔;幾個面容姣好,腮染霞紅,青袍高髻,手執澆花陶壺的妙齡道姑邁動小碎步在臺上飄來飄去來回走動,真令人大有超塵出凡、身置於異域仙境邦感。
臺前兩角,一邊一棵看似已有五、六百年的老梅樹枝叉蟠虯伸展,正含苞待放,生機盎然。
雕欄下,一字排開數十個立腰形黑土砂盆,其中各品蘭草輕輕搖曳,青翠欲滴。
臺下大院中,石階兩側各有一潭清泉,兩座假山立於其中,山上藤草萋萋,蒼苔點點,更顯水氣充盈,生機勃勃;假山下潭底裡,各色卵石晶瑩剔透,靜伏水底,幾尾花鯉追逐嬉戲。泉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