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山有名的古建築,據說已經擁有三百多年曆史,無論滄桑變遷,依然屹立在花山,老人抬頭看著越古老的鐘樓,兩眼有些朦朧,許久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長街長,煙花繁,你挑燈回看,短亭短,紅塵輾,我把蕭再嘆。”
聽著老人的語氣,方洛心裡不知道從哪裡湧上來的哀愁,讓他縱使百感千回,卻竟是無言以對。
嘆完氣,老人笑著出來,拍著方洛的肩膀,說:“走吧,去你家看看,對了,你不是住在西鄰嗎?這裡是你老家?”
“是的,爺爺住這裡,他教了一輩子的書,也在這花山紮了一輩子。”
“花山是個好地方,能在這住一輩子,福氣啊。”
“對了,老爺子,喜歡喝茶嗎?我爺爺別的嗜好沒有,就喜歡泡上一壺普洱,然後在院子裡和人下棋。”
老人一怔,笑道:“哦,看來我的運氣不錯嘛,下棋喝茶,正是我閒暇時最喜歡的兩大樂事。”
兩人走過鬧市,漸漸地,一些紅牆白瓦開始從水泥樓房的間隙裡露出了矜持的面容,正午時分,安靜的小巷,到處飄蕩著飯香。
熟悉的大門近在眼前,方洛推門進去,看到方泉德正在院子裡教方子琪學毛筆字,而方大磊則是在一旁幫著楊蘭慧摘菜,廚房裡高壓鍋的聲音適時響了起來。
聽到推門聲,方子琪耳朵最靈敏,一看竟是方洛,原本一張認真寫字表情的臉忽然一變,瞬間綻開得如同初冬裡最嬌豔的梧桐花。
“方洛哥哥!”
方洛笑著蹲下身子,然後一個較小的身體像一陣旋風撞進了自己的懷抱,方洛順勢將小丫頭抱起來,在她額頭吧嗒一口,認真地問:“有沒有想方洛哥哥?”
方子琪笑著搖頭:“不想!”
方洛右手在她的腋下一搗鼓,小丫頭整個人立刻癢得嬌笑起來,嘴裡連連說著:“想,想,哈哈,好癢。”
方洛將小丫頭放下來,一隻手牽著她,跟方泉德,方大磊和楊蘭慧介紹身後的老人。
“我姓嚴,很多人都叫我老嚴,很高興見到你們。”
方子琪回身,眼睛一眨,問:“嚴爺爺,你會下棋嗎?”
嚴老爺子點點頭,說:“會啊。”
“那太好了,那你跟我爺爺下一盤吧,總是被他教寫字,一點兒也不好玩。”小丫頭撅著嘴說道。
嚴老爺子呵呵一笑,捏了捏小丫頭的粉嫩的臉頰,說:“好,爺爺幫你。”
給兩位老爺子泡了一壺茶,方洛抱著方子琪走到廚房,問正在炒菜的楊蘭慧:“伯孃,二哥呢,還沒有回來?”
“你二哥最近忙得很,中午飯幾乎都不回來遲,也不知身子能不能挺得住。”
這時方大磊從外邊走進來,笑著說:“那小子壯得跟頭牛似的,就算餓一天也累不垮他,小洛,怎麼想到要回來?”
方洛將方子琪想要拔他頭的魔爪拍到一邊,說:“二伯,我這次回來是找你有事,等下吃完飯你有空嗎?”
“有啊,什麼事兒?”方大磊第一次聽到方洛用一種似乎大人的口氣和自己說話,心裡忍不住有些奇怪。
“吃完飯說吧。”
“好。”
午飯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吃,光線充足,心情也格外爽朗。
準備開飯的時候,在一邊下棋的兩位老爺子聊得很投緣,似乎多年不見的老友,任方洛叫了兩次還捨不得離開棋盤。
“老嚴,沒想到你的水平這麼高,哈哈,難得遇上高手,要不要喝上幾口?”方泉德笑得很爽朗。
嚴老擺手,委婉地說道:“不好意思,現在戒酒了。”
方泉德不介意,自顧給自己斟上一杯,問:“花山風景好,人好,可惜就是沒好的酒,要不是小洛隔三差五地從西鄰給我帶酒,我這心就癢得難受。”
方洛給方子琪夾菜,聞言道:“爺爺,你也該換換口味了,總喝一種酒。”
方泉德不以為然地搖頭,說:“小洛,你知道什麼,喝酒也有門道,所謂酒越陳越香,一種酒喝多了,就會覺得越喝越好喝,再說,這梅子酒是你奶奶當年從西鄰帶過來的,幾十年了,我也就只認這個味兒。”
聽到方泉德一番話,嚴老有些感觸,點頭說:“老方說得好啊,有時候只認一個理兒,就算執拗點,也是福氣。”
“對了,老嚴,你老伴兒呢,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嚴老笑了笑,說:“過世十年了。”
此話一出,一桌子人都愣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