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早已做好的心理準備,可當面前他的怒顏怒語時,身子還是一陣微涼。心下苦笑,笑自己可悲可嘆,笑自己在心裡燃起了一絲不該有的希望,一個天,一個地,呵呵,無語。
漠然的從他身邊走過,端起桌上的藥碗走到床前說:“連姑娘,你覺得梔娘會害你嗎?”
對於一個相見不過數面,說話不過數句的人,連若依被她的問題給問住了,向凌寂雲投去為難的目光。
凌寂雲立即走了過來說:“你什麼意思?”
“不說梔娘與連姑娘近是無冤,往日無仇,如今彩兒還在王爺手上,梔娘敢害連姑娘嗎?這藍果是藥中聖品,前些日子若沒有這藍果,怕是王爺現在還瞎著呢。”將藥遞一旁的丫環,凝視著凌寂雲道:“王爺若不相信梔娘,梔娘願意讓彩兒永遠失去自由,也要帶彩兒離開。”
“你敢威脅本王。”
別過凌厲的目光說:“王爺您自己定奪吧,梔娘還有事情要出去呢。”不願再在這間屋子裡多呆一瞬間,那是對自己的侮辱,從來與他說話,不論對錯,皆是他有理,何苦呢,自討沒趣。
前腳剛出來綠依苑,風清後腳就跟了出來,叫住她說:“梔娘,你真有膽識,知道嗎?在邊城還沒人敢這樣跟寂雲說過話呢。”
梔娘走著說:“風大哥何出此言呢?梔娘本無害人之心,為何要怯他三分,若是那樣,豈不是自己無理了。”
風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有道理,有道理,你剛才說有事做,去哪兒啊,我可以去嗎?”
梔娘笑笑,這風清怎那麼像個孩子,說:“藏青被王爺打了,我出城去郊外採點甜葉回來,若不介意,一起吧。”
身為大夫,風清當知甜葉為何物,說:“好。”
'17'第十六章 破鞋?
出了城主府,先去了市場,稀稀嚷嚷的人群為了生活而忙碌,雖然現在的邊城相較過去繁華數倍,卻也躲不開平常的油鹽醬醋。
梔娘買了個竹籃,剛轉身卻沒有看到風清,正尋找之際,看到他拿著一包冒著熱氣的東西走過來。
梔娘迎上去,風清說:“你還沒用早膳吧,來,吃包子。”
梔娘笑了笑了,被風清這麼一說,還真有些餓了,拿出一個包子說:“謝謝。”
遊走在街上,風清時不時的看看梔娘,臉上的笑意不曾消失過。“梔娘,甜葉依竹而生,你可知這附近那有竹林。”
洗絲線的溪邊不就有一片竹林嗎?梔娘說:“我知道,不過得走一會兒。”
風清道:“你太小看我了,怎麼說我也是闖蕩江湖的人,走這麼點路算什麼。”
梔娘回眸看著他道:“風大哥,你真有趣。”
被梔娘說得有些窘迫,急忙走在前面說:“快走吧,甜葉可是很難採的。”
出了城,遠離了喧譁,連空氣也變得清新起來。
還有一段路,沉默了好一陣,月清開口了:“梔娘,你和寂雲是怎麼認識的?”
梔娘微怔,被月清盡收眼底,她嘆了口氣說:“王爺自是好高之人,與我這等小民相識,怕是汙了他的名聲吧。”
簡單一句話,把月清堵得無言以對。尷尬的笑笑,繼續走著。
漸漸的聽到有水聲入耳,梔娘加緊了腳步,不為逃避什麼,只為不想再記起那不堪的一幕。
天空如洗過般纖塵不染,平靜的鄉野炊煙裊裊,溪水潺潺的流動,帶走了所有味道。
風清坐在溪邊洗了洗手,取出包子遞給梔娘說:“這也可當午餐,快吃吧,一會兒一起採甜葉。”
梔娘放下籃子說:“謝謝。”
甜葉的葉子圓圓的,小小的,作藤狀,纏著竹子根部,卻不往上遷延,對於治療傷口比金創藥還管用。只是它的生長環境除了要有竹子之外,還要地質足夠溼潤方才生長,所以不是隻要有竹子的地方就有甜葉的。
時間和溪水一起流逝,梔孃的籃子裡已有半數了。直起身子,風清遞上白色的錦絹說:“擦擦汗吧。”
梔娘接過感激的說:“謝謝。”
“不用這麼客氣,難得到鄉間走走,我去那邊看看。”風清指著竹林一邊說。
梔娘笑著點點頭,目送著他離去。
將錦絹揣進懷裡,準備彎腰,就聽到小玲兒的聲音傳來:“梔娘,真的是你呀?”
梔娘抬首,看到小玲兒端著一籃子絲線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梔娘笑笑說:“小玲兒,是你呀,嚇了我一跳。”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