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直覺略顯魁梧,從繃緊的手臂上能清晰的看見他肌肉的紋理,明明是寒冬臘月的天氣,可是他卻沒有穿一件厚實保暖的衣裳,輕薄的布料不時被寒風撩撥一下,讓人看上去都覺得冷。若是說他虛實家貧買不起厚實的衣裳,寧楚堯覺得也不盡然,他身上的衣裳布料一看也不是一般的布莊能夠制的出來的,只有京中織造才能做出這樣細密綿軟的料子,可是這種料子少說也要一兩銀子一匹布,一兩銀子對一個普通的三口之家來說都可以吃一個月了,能穿這種布料的人,難道買不起一件厚實的衣裳嗎?
其實最讓寧楚堯奇怪的還不是匠人的衣裳,而是他放在旁邊的硯臺,竟然是件難得一見、即便有錢也買不到的珍品。
“堯哥哥,城哥哥,你們看這個人······”寧纓兒見寧楚堯和項弈城走了過來,瞪了匠人一眼,轉身走到寧楚堯身邊正要發難,卻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寧楚堯看著撅著嘴一臉不服氣的站在一旁的寧纓兒對匠人拱了拱手道:“舍妹多有得罪,還請閣下見諒,在下寧楚堯,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在下尼洛。”自稱尼洛的做燈匠人也對寧楚堯拱了拱手,像是曉得他的身份,又好像對他一無所知,薄唇一揚,抬頭看了寧楚堯一眼。
寧楚堯一驚,這才發現尼洛的眼睛折射出來的額光竟然是淡淡的紫色,忙回頭看了項弈城一眼。
“尼洛好像不是中原的名字,閣下是喀什人?”項弈城也看見了尼洛眼裡射出的光華,神經蹦了起來,往前走了一步擋在桑初瑤和寧纓兒的身前。
“這位仁兄好眼力,在下的確是喀什人。”尼洛也不隱瞞,笑著說道,看了項弈城一眼,像是看出他是個練家子,眉頭輕挑了一下,問道:“請問閣下是······”
“項弈城!”項弈城乾淨利落的說道。
“項少爺!”尼洛笑著喚了一聲,像是對這種迂腐的咬文嚼字有些厭煩了,挺直身子轉頭看了寧纓兒一眼,道:“幾位想必是來買孔明燈的,可是在下這裡的確沒有六個,三個也沒有,手裡正畫著的這個是客人定好了的,這些材料也是廢棄不能用的,不過那邊還有兩個未題字畫畫的,若是幾位不嫌棄的話,就當時今日交個朋友,那兩個燈送給幾位賞玩吧!”
“你以為本······我稀罕和你做朋友?”尼洛話音剛落,沒有討回“公道”的寧纓兒便氣哼哼的說道,還差點說錯話,轉頭望了雀兒一眼,從她手裡接過一錠銀子朝尼洛扔了過去。
尼洛輕而易舉的抓住了朝自己飛過來的銀子,嘴角揚了一下,用手掂了掂銀子也沒有退回去,無所謂的往旁邊的竹筐一扔,從旁邊提了兩個孔明燈過來,放在寧楚堯和項弈城的面前,拱了拱手,便又回去畫自己的燈去了。
“喂,我們還要用下你的筆墨,給這麼多銀子,不會連筆墨都不讓用吧!”分明是她給的銀子,尼洛竟然把燈放在寧楚堯和項弈城的面前,寧纓兒有種被人輕視的感覺,衝著他的背影喊道。
可是尼洛這次卻連啃也不啃一聲了,伸手指了一下旁邊插著許多毛筆的筆筒,和一方硯臺,示意他們隨便用,便再也不搭理他們了。
“真是一個怪人!”寧纓兒氣的咬牙切齒,瞪了尼洛的背影一眼,哼了一聲,也懶得對著人的背影說話了,示意雀兒去拿幾隻筆和硯臺一起拿過來後,拉著桑初瑤便朝旁邊的一出空地走去。
寧楚堯和項弈城對看了一眼,又轉頭看了尼洛的背影一眼,兩人微皺的眉頭顯示他們都在想些什麼,可是都沒有說話,一人提著一個燈跟著寧纓兒朝空地走去。
寧纓兒和桑初瑤還有雀兒、桑楠梓在燈上寫寫畫畫玩的不亦樂乎,寧楚堯和項弈城都像有心事一樣站在旁邊只看不動手,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桑雅琴也異常的安靜,只遠遠的站著不去參合寧纓兒的遊戲,也不纏著寧楚堯。
“桑大小姐。”突然,有人在桑雅琴的身後喚了她一聲,就在她要回頭看的時候,那人馬上開口說道:“不要回頭,你想讓人發現嗎?”
“你······是吳嬤嬤找來的人?”看不見身後的人,桑雅琴的心情興奮又緊張,雙手握的死緊,眼睛不停的在桑初瑤他們幾個人身上掃著,生怕被他們發現自己在跟一個陌生人說話。
“正是,不知小姐有何吩咐?”那人開口說道,一點也不含糊的直接切入正題。
“吳嬤嬤還有跟你說?”桑雅琴眉頭皺了一下,吳嬤嬤應該跟這個人交代過的,他現在過來之時認人還有製造機會,為何還多此一問。
“說是說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