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地困在黑幽深淵強。
唐淼望著一絲不苟澆水的兩名花奴,手藏在袖子裡,指尖靈力運轉馭水之靈,水無聲從甕裡引向花田。片刻,甕便空了。
她裝模作樣地全聽起竹勺舀了幾次水,轉過身靠著大甕在心裡和魔君說話。
“我覺得凰羽的魂魄定與沉水碧璽藏在一起的。”
“有可能,但是沉水碧璽會放在什麼地方?”
“木梟,櫻柔是知道的。他們不會說。鳳兮那小子幾年前就琢磨著這事,他一定知道。”
“凰羽知道嗎?帶他去看,等他看到自己的魂魄他不就什麼明白了?”
“他要是相信你,他還會把你賣給黑沼靈地?”
“小說裡一般都是藏在書房、臥室的密室裡。木梟外出,咱們先找他住的地方。收工了就去,現在補覺。你也歇著吧,天亮了還不知道櫻柔會想什麼招對付我呢。”
唐淼打了個呵欠,沉沉睡去。
卯時時分傳來鳥兒的鳴叫,魔君掐著點兒叫醒了唐淼。
她提著竹勺端正站好,便有人走進了花田。這回顧不上看唐淼,幾條人影飛翔在花田之上,速度極慢,幾乎是一株株細細看過。等到查完,天已大亮。
花田在唐淼眼前露出了全貌。不遠處那兩名花奴照看的花田怒放著一簇簇五彩繽紛的花。每一株都是種在玉缽中。地面是光潔的本版,不見絲毫水漬。
好在她面前是一畦水田,否則一甕水這麼灌下去,非露餡不可。
她忽然想明白了。櫻柔想整她,卻也怕她弄壞了草藥。婷婷如玉蔥般的水菡萏浸在水裡。只要有水,她能澆的均勻與否都沒有關係。
縱然如此,那幾個粗婦仍找出了毛病,指著甕旁被水衝歪了的幾株菡萏靈苗厲聲呵斥。不容唐淼反駁,抓起她一路飛奔到了前殿。
櫻柔妝容整齊,捻著果子斯文地吃著。
她身後站著一排仙侍,面前擺著張寬大的條凳,其中兩名仙侍手裡還捧著兩根三尺五寸寬的板子。
原來早就安排好了。她被粗婦扔在地上,哎呀一聲裝疼。她抬起臉可憐兮兮地向櫻柔討饒:“公主,我累得胳膊都太不起來了。你饒了我吧!我以後一定盡心盡力做事,再也不敢出錯了。”
正等著唐淼叫嚷掙扎反抗,誰知道她一來就討饒。櫻柔不覺微怔,漫不經心道:“犯了錯就該受罰,這是我宮裡的規矩。她犯了什麼錯?”
那名粗婦趕緊上前,把唐淼的錯誇張地回稟了。
櫻柔笑嘻嘻地看了看天色,沒有吭聲。
魔君苦笑,“現在不敢給你靈力了,你等著被打屁股吧!”
唐淼不幹,“她不就是要臺階下麼,我給她就是了。能不捱打當然最好。再不濟也要讓她沒興趣。”
她狠掐了自己一把,眼淚一下就冒了出來,趴在地上哭,“公主又溫柔又美麗,素來待人寬厚。我靈力被鎖,就是個廢物。那甕水太多了,澆完我的胳膊都虧要斷了,這才不小心將幾株靈菡萏給澆的歪了。望公主體諒,這次饒了我。沒有靈力,實在生不如死啊!”
唐淼撕心裂肺地一喊,隨即涕淚交加。
櫻柔憋著的火氣被澆熄了大半,陣陣舒坦,咯咯地笑了起來。
這時一名仙侍疾奔而來,在櫻柔耳邊低語了幾句。
櫻柔一雙柔目冒出光來,她盯著唐淼柔聲說:“本宮原想饒你一回。不過,羽哥哥快來了。在西地你公然勾引他。讓他為你著急,本宮很想看看他還會不會為你著急。拖下去!”
說了半天好話還是沒有用,唐淼怒了:“凰羽什麼都不記得了,你這樣做有意思嘛?”
櫻柔緩步走到她身邊,微笑道:“縱然羽哥哥不記得你,本宮卻忘不了。打!”
幾名仙侍拎起唐淼將她按在條凳之上,一板子啪的一聲拍在屁股上,唐淼吸一口涼氣,疼得攥緊了拳。卻聽到櫻柔細弱溫納地說道:“又沒堵著你的嘴,疼就喊出來唄。”
不喊,就不喊!唐淼開始犯倔。幾板子下來,她卻又忍不住,只好在心裡暗暗求魔君,“多少給我點兒靈力,別讓我在凰羽面前那麼慘行不?”
“不行,凰羽靈力深厚,萬一發現你識海滅了本君怎麼辦?你就忍著吧。有一點點痛,但是傷不了你。本君要藏起來了。”魔君極無同情心地消失了。
唐淼回過頭,那角綠衫已出現在宮殿門口。她把頭一埋,閉上眼睛裝死。
板子拍在身上帶出悶悶的聲響。唐淼身體繃得緊了,雖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