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極度的刺激與緊張讓她全向緊繃。
他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十指相扣,密無間隙。
恐慌從心裡一閃而過,還沒來得及讓她想清楚,身體一沉,世界靜寂得連心跳都停止了。
唐淼霍地瞪大了眼睛。
撲通,撲通,撲通……急促的心跟聲震得她鬢角青筋隱現。
成片的雪白的棘刺鬼臉花閃電般刺入眼簾,刺目的白光讓她瞧不清身在何處。心變成了一片羽毛,被狂烈炙熱的氣息吹得時高時底。痛楚與鼓帳的歡愉同時襲來,她渾身繃得緊了,難受得直想喊出聲來。
灼熱的嘴唇狠狠地壓在她如天鵝般纖細的脖子上,像迎面斬來的刀,生生地將她的尖叫斷在了喉間。
一聲輕吟斷斷續續地從她喉間飄出。像一隻蠶,吐出了柔亮綿長的絲,顫顫巍巍地黏住了鳳兮的心,緊緊纏繞。
傳來的痛楚拉扯著他的眉擰在了一起,鳳兮用力昂起了頭。陰霾的天光映著他沒有血色的臉,淡淡的綠氣翻湧而上,淡粉色的唇在眨眼間變得翠綠如葉。喜悅歡愉和絕望悲傷同時沉入那雙明亮的鳳目中,看不出悲喜。
四目相對。彼此的呼吸聲與心跳聲漸漸重合,韻律齊整。
“鳳兮!”唐淼的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胸膛,充滿了彈性,絲緞般光滑。
想到他帶給她的感覺,唐淼的肌膚因為羞澀而浮起粉色的紅暈,唇邊微微展露出笑容如穿透薄霧的晨曦。
鳳兮不覺痴了,身體迅速湧出一股異樣,淡淡的綠氣又一次從心底翻騰而起。鳳兮心一沉,想到了同時發生的另一個可能,“得到了,我就不稀罕了。男人都這樣。”
他想表現得滿不在乎,想陰險地大笑三聲,最終卻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她卻在笑。她的笑容和目光讓鳳兮覺得自己骯髒不已卑鄙無恥之極,他欲蓋彌彰地迅速被了句,“靈姬宮主給你服下了棘刺鬼臉花的花種,我現在靈力太弱,吸走它們對我恢復靈力極有用處。”
他說完就想扇自己一耳光,狼狽不堪地轉開了臉。
唐淼來不及說什麼,張開雙臂就抱住了他。除了緊緊抱住他,她實在想不出該對他說什麼。
一時間心情激盪,唐淼淚如泉湧。
他從來都是這樣,從來都只會將對她的好深深隱藏。
“落進靈姬宮主手裡時,我才明白,靈力有多重要。我需要那些花種。我為一已之私而破了你的純元女體,你恨我是應該的。”鳳兮用力拂開她的手,慢慢起身。她淌滿淚水的臉令他心痛難忍。揮手間,如雪的白衣蓋住小淼身上,擋住了她的視線。
柔軟的白衣帶著他的氣息撲面而來,隔著朦朧的光,唐淼想起那一回在黑幽深淵醒來,他伸手蓋住她的眼睛說:“別看!”
他不讓她看見的是醜惡的怨靈,還有他善良的心。
他的心聲……他的心聲,是狠心趕她走的時候,撕扯開她衣襟時的裂帛之聲。決然痛楚。
只有他面對生死的時候,他才不會掩藏。就像西虞昊擺下陣法殺他的時候,他才忍不住低聲告訴她,“我不敢賭。”
現在,他又要藏住它,又不想讓她看見嗎?
鳳兮腳下湧出片片綠色的棘刺鬼臉花種,迎風舒展著花心,片片變白。山谷中像下了場大雪,頃刻間由綠變白。他赤裸著身軀漸漸木化,一顆心彷彿也被凝固成了木頭,沉重無比。
陰霾的夜色沉進琥珀色的眼底,他真想知道仙界之上是否還有神明。為什麼要如此折磨他?嘴裡淡淡地說著傷害她的話,眼見身體無奈被動地幻化了本尊。
“就像……凡人餓了會吃東西,我不過是餓了,吸食你體內的棘刺鬼臉色種補充靈力而已。別對我說凡界那些規矩,仙界和合雙修本屬導尋常,沒有人會在意你是否是純元女體。凰羽例外,因為他是我的雙生兄弟。如果他和你……他會看到今天這一幕。忘了他,仙界除了凰羽多的是美貌男仙。”
“鳳兮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劈了你當些燒!”唐淼霍地掀開了蓋在臉上的衣裳怒吼。
搖曳的花絲中,一株鳳凰神木靜靜佇立。
鳳兮的聲音空洞地響起,“你就算把我劈成碎片,也只會發現我本就無心的。”
“你變成樹躲起來就想不認帳嗎?”唐淼三下五除二穿好衣裳,氣得一掌拍了過去。
無意識帶出的冰霜之寂凍住了翠綠的樹葉。她大驚收手,被黑沼靈姬困在這裡,鳳兮還有多少靈力能夠抵擋?
陰冷的風輕拂過,鳳凰神木的羽狀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