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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河底陰氣重,沒有靈力呆久了於元神無益。我們早點離開這裡。你若困了就睡。”

神仙怨侶

幽暗的天河河底,一團微弱的光分水前行。

裹著西虞昊的外袍,唐淼想起了東荒之地的夜晚。凍得她跳腳,凰羽便把外袍給了她。他說:“你沒有靈力,不穿仙袍抗不住東荒夜寒。”

他的外袍很破舊,卻一點也不髒。還有股好聞的草木清香。

如果能把姬瑩安全帶回北地,是不是意味著她就不用再隱瞞身份了?唐淼彷彿看到凰羽驚訝的表情,偷偷的笑了。

不知過了多久,西虞昊聽到肩頭傳來細微的鼾聲。他偏過頭去看,唐淼下巴磕著他的肩已睡著了。失去了靈力,在水裡淹得半死,還差點被奪舍。這一天一夜夠她受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眉頭緊皺,用力顛醒了唐淼:“你怎麼一點戒備心也沒有?你就不怕我會對你不利?”

唐淼眼皮也沒睜開,嘟囔道:“你是好人。”

西虞昊還想教訓她幾句,聽到她誇自己,嘴角微勾,將話吞了回去。

寬闊的天河河底聽不到任何聲響。一團微光照著河底前行的兩人。黑暗的河流中,幾線水波划動,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來由的,西虞昊停住了腳步。他放下唐淼見她迷糊的半睜開眼睛,猶豫了下從懷裡掏出張符紙貼在她額心。濃濃的睡意襲來,唐淼沒有絲毫反應又陷入了睡夢中。

西虞昊用外袍將唐淼從頭到腳包裹住,平靜的望著河水說道:“冰玉,是你嗎?”

四分的河水在三尺開外豎直分開。西虞昊昂首站在小小的空間裡,墨黑的雙眸沉澱著連他自己都分不清的複雜情緒。

幽怨的歌聲從四面八方飄來:“天上靈華結玉人,霜河相望淚涔涔。十載碧海飛仙路,忍叫故人等不得……”

胸口傳來撕裂般的痛楚,西虞昊緩緩閉上了眼睛:“她睡著了。我知道你會在天河尋到寄主。我一直都在等你出現。這裡只有我們兩人,你出來吧。”

就在這時,光滑如鏡的水牆突然泛起細密的波紋。無數條玉色小魚自水牆中奮力飛躍而出。背鰭豎直如刀,在無水的空間中飛速掠過,嗖嗖聲不絕於耳。

西虞昊驚詫的睜開眼睛,臉上露出傷痛之意。他將唐淼壓在胸口,任那群飛魚從身上掠過。細細密密的疼痛從身上傳來,他低下頭,裹在唐淼身上的外袍完好無損。西虞昊鬆了口氣,苦笑道:“冰玉,你可解氣了?”

瓏冰玉冷冷的聲音在河裡迴盪:“你寧可自己受罪也不肯傷著她。西虞昊,你變心變得可真快!”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何必傷及無辜?冰玉,我說過,縱然你寄生於一花一木,我也視若珙珍。”

“哦?既然這樣,那就讓我的魚兒食盡你的血肉,保有你的命魂。你變成白骨之軀在天河陪我可好?白骨之手拈天河玉蓮,倒也是仙界一景。”瓏冰玉慢悠悠的說道。

西虞昊深吸口氣道:“好。等我送她上岸,回西地安排好仙庭事務,便來天河陪你。你一日不得重煉魂魄,一日不能幻為人形。我便一日不能白骨生肌。”

河裡響起瓏冰玉瘋狂的大笑聲。水牆之中光芒驟亮,一朵拳頭大的玉色蓮花娉婷浮現。蓮花中心飄起縷縷青霧,聚為人形。

西虞昊激動得面部微微抽搐。他放下了懷裡的唐淼,向前邁出一步,手伸向了玉蓮:“冰玉,縱凡界十世讓你如墜地獄,以後有我陪著你。”

“站住!”瓏冰玉尖聲斥道,“你別想騙我。你是西地太子,何等尊貴。你怎麼可能放棄太子之尊,甘心與我居於幽暗河底?不過是天河困住了你的靈力,你想哄著我放過你們。等你上了岸,靈力回覆如初,你哪裡還記得寄生於天河玉蓮裡的我?”

“冰玉!”西虞昊低呼一聲,傷痛的望向那朵小小的玉蓮,“為何你不信我?當初我倆相識於天河,真心相對。何以會成這樣?”

瓏冰玉喃喃說道:“何以會成這樣?我上不了渡仙橋,縱化為飛灰也記得留一魄回來見你。為何你不肯幫我奪舍?難道在你心裡,我連這個莫名其妙摔到仙界的小凡仙都不如嗎?昊,你憐她無辜。可我呢?你為何不憐我一星半點?”

他沒有嗎?一壺靈華瓊液灌醉了他,醒來後被囚在極夜海地宮中。三個月,每一天都念著凡界十年已過。每一刻都想著身在凡界的她。西虞昊低垂下眼簾,掩住眼底澎湃的情緒,啞聲說道:“要我如何做,你才肯明白我?”

瓏冰玉急不可待的指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