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沒個出路,不知可否請教姑娘?”
姚嬌嬌下巴一揚,偏不讓人家將自個兒的氣勢給壓倒。“問就問,我就討厭拐彎抹角。”
“好。”年永春露齒一笑,“姚姑娘喜歡我家永勁族兄多一些?抑或喜歡我家永瀾族弟多一些?”
嗄?!
此話一出,姚嬌嬌和年永瀾同時打愣。
“永春……你別這樣。”年永瀾眉目深沉,未料及這話會從溫潤如玉的年永春口中問出。
一旁,年永豐呵呵揚唇,酒渦極深。“早要你問清楚,你偏生要當個悶葫蘆,為兄瞧不過去,只好幫你出頭。”他瞄向臉容燒紅的姚嬌嬌,仍笑嘻嘻的——
“姚姑娘,咱兒心中也自有一個疑問,斟酌再斟酌,沒個下文,今兒個正好向你請教——
“你日前向永勁提親的事,在年家已引起不小動盪,你既是心儀永勁,該要時刻想去親近他、瞭解他,可現下似乎不是怎麼一回事,你學太極,要咱們家永瀾私下教授,當你一個人的師傅:離開龍亭園,你還是常賴著咱們家永瀾,何時見你尋過永勁?今日難得,索性就說個明白吧,你當初提親,莫不是說錯物件了,心裡其實是屬意咱們家呆頭呆狀的永瀾?”
她……屬意他?!
姚嬌嬌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心悸難平,從未如此複雜。
許多事她不願細想,只莽撞地、任情任性地跟著意念走,為賭一口氣,即便損人不利己,她也常衝動便行事了。
對年永勁,她並無那份男女心思,這一點她自是清楚,可是對年永瀾……心裡,一個聲音也在此時圍剿她,啞而輕地問著——她明明討厭他、看不慣他,卻為何時時想瞧見他?見著了,心中歡喜也忸怩;見不著,又有一縷心思盈盈纏繞……為什麼?
“別說了。”年永瀾挺身擋在她面前,殘容嚴肅,眉間強自壓抑著某種難解情緒。“你們這樣……太無禮了。”
年永春聲音持平:“永瀾,你想讓祥蘭兒難過嗎,永勁和姚家姑娘的事再不解決,只怕事端更多,你自也知曉。”
“你們不該如此逼她。”迎視著兩位族兄,他下顎繃緊,薄唇顯得冷峻,僵硬地道:“若是……姚姑娘真心喜愛永勁族兄,她一個姑娘家主動對一個男子提親,需要多大勇氣,那僅僅是……不太合乎禮教,有些驚世駭俗罷了,她並不願傷害任何人,包括祥蘭兒。”頭又犯暈了,胸腔悶極,每回提及她與永勁,這古怪毛病便跟著發作……
然而,姚嬌嬌頭也暈了,胸腔亦是悶極,一團火在心頭燃燒著,她定定望著他的寬肩。
突地,年永豐笑了,緩緩轉著扳指,目光銳利。
“唉,瞧你和姚姑娘相處多時,早勸你試著將人家姑娘的芳心贏來,永勁與祥蘭兒,姚姑娘與你,成雙成對,一切豈不妥貼?可惜你偏無動靜,真不知該如何說你才好。”
年永瀾耳根發熱,沉聲道:“永豐族兄萬不可再說這樣的話。”
“怎麼?”胖臉迅捷地掠過一抹狡詐神色,“你不喜愛姚家姑娘?”
渾身一繃,姚嬌嬌明白自己該要出聲,可唇掀了掀,卻發不出話來。
心臟噗通、噗通地重擊著,她呵出一口氣,幾想伸手按住被撞疼的胸骨,那羞惱與緊張中竟夾雜著微妙的心緒,似乎也在期盼……
“為何遲疑?”年永豐眉輕挑。
年永瀾呼吸吐納的韻律亂得毫無章法,真被逼上梁山了。
他直視著,袖中雙掌握成拳頭,聲音淡而輕——
“我喜愛的自是其它姑娘,絕非是她;想娶的也是其它姑娘,絕非是她。我和姚姑娘充其量就只是朋友,如同每日在龍亭園廣場習太極的開封鄉親,是單純而誠摯的情分,僅此而已。更何況,永勁族兄和樣蘭兒的事並非旁人所能介入,感情之事,還是當事人最清楚,請你們別再騷擾姚姑娘了。”
青袖順勢微揚,他拉住姚嬌嬌的手,瞧也不瞧她一眼,只低聲道:“我送你回姚府。”
“不必!”忽地,姚嬌嬌甩開他的掌握,心彷佛在油鍋上煎熬。
他什麼都沒做,那些言語,卻如同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忽然間,一切都沉澱了、透明瞭、清澄了,原來……她看上那張慘不忍睹的醜顏?!
莫不是太可笑了?她如何會看上他?
莫不是太可笑、太可笑了?!
可是、可是……她想笑呵,為何偏偏笑不出來,胸口的熱猛地衝上腦門,頭暈眩暈眩的,眼眸如同浸在暖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