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辰賀禮,那日在西北湖衝著他發了頓脾氣,把話說僵了,可她又好強、要面子,怎麼也拉不下臉上年家討愛駒。
見她白頰漾開紅暈,軟唇掀動卻是無語,年永瀾又道——
“那匹紅馬日日要食上十斤糧草,每隔兩天要食一頓帶著露珠的新鮮夜草,不愛清水,偏嗜烈酒,不給牠酒喝,還鬧著脾氣直踹柵門,你再不領回,年家真要被吃垮了。”
“啊?”她櫻唇半張。
他言語似有玩笑意味,可五官認真,神情一貫的沉靜嚴肅,有意無意間為她搭出一個臺階,做足臉面。
姚嬌嬌抿了抿嘴,潔美的下顎微仰,還矜持著該有的驕傲——
“哪,是你養不起,要把珊瑚兒送回,可……可不是我硬要。”對於那日兩人間的衝突,現下較能平心靜氣地回想,她是有不對之處,但脾氣一來,往往又控制不住自己。
她對他說出許多不好聽的“老實話”,如今思量,都覺得有些刻薄了。但這般的反省只會放在自個兒心裡,她要強、不認輸,豈能對他示弱?大不了,以後不對他說那些“老實話”便是。
年永瀾不知她心中轉折,朗目由她臉上調開,瞧著遊人與景緻,緩緩牽唇,“如此美駒,跟著你,也才相得益彰。”
側目覷著,見他眉心略緊,隨即又鬆弛開來,似有心事,姚嬌嬌藏在身後的蔥指暗絞著,忍不住問道:“你想同我說的就是這些嗎?若無其它,我……我要走了。”嘴上嚷著,卻末見她動作。
一朵雪花輕浮飛蕩,由青竹巧織的簷下緩緩落在青衫前襟,年永瀾順袖一拂,神俊眼瞳再次鎖住她。
“你、你瞅著我做啥兒?”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姚嬌嬌瞪了回去,她可沒那麼好欺負。
殘容一笑,眉間嚴肅仍在,他靜問:“姚姑娘與我家永勁族兄相識許久了嗎?又是如何結識?”
姚嬌嬌美眸眨了眨,黑瞳明亮精神,掀唇便道——
“去年夏,我跟著爹下江南,回程時,我阿爹向當地茶商進了一批貨,沿水路運至開封,沒想到,半途夜裡來了一群河賊,咱們的船差些被鑿穿洞,是永勁哥哥出手搭救的。”巧肩微聳,秀眉飛揚,有些咄咄逼人:“怎麼?我認得永勁哥哥教你好生錯愕嗎?你當年家真那麼了不起、那麼高高在上嗎?你……你擺個高姿態給誰瞧啊?”
年永瀾微怔,仍平心靜氣地道:“姚姑娘,你誤會了,我並無此意。”
“那你就說個清楚明白啊!”越見他八風不動,就越顯自己毛躁,她也不願如此,可脾氣往往說爆就爆,怎地收控?
薄而有型的唇瓣輕抿片刻,年永瀾終是啟口——
“你今日見過祥蘭兒了,我想,多少也已聽說過有關於祥蘭兒和年家的婚約,她自小就在年家生活,指給了年家太極第十九代掌門為妻,她那雙眼,亦是因永勁族兄才瞎了的,她和永勁族兄才是一對兒,姚姑娘可懂?”
說真格的,她不太明白,仰高的小臉上淨是疑惑。
年永瀾接著道破:“儘管你喜歡永勁族兄,甚至心儀於他,他和祥蘭兒的婚事早已訂下,無論是感情抑或責任,他都必須對祥蘭兒負責。我想勸你,別把女兒家的心思放在永勁族兄身上,那……不會有結果的。”
結果?該要有什麼結果?
猛地,姚嬌嬌倒抽一口涼氣,大眼睛瞬間瞠圓。
她牙齒髮出格格輕響,是氣得打顫的關係,一張俏臉比四川辣椒還紅,彷佛檀口一掀,就要噴出漫天烈焰。
他以為……真以為……她、她她看上他們年家的人嗎?!
會稱那年永勁一聲哥哥,是因對方在河道上救過阿爹與她的性命,有恩於姚家,而自己同他說話直來直往,也算投機,與男女之情根本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事。
向來,她對年家太極在開封“耀武揚威”的舉動沒啥兒好感,似乎不學太極、要不上幾招綿拳綿腿,就不夠格當這開封的百姓。
在她心裡,整個年家也只有年永勁讓她瞧得順眼,雖是冷峻,至少說話直切重點,萬不像站在她面前的這一個,腸子九彎十八拐,斂眉深目,就算瞧起來文質溫雅,也是……也是偽善!
“姚姑娘……”他嗓音偏柔,瞬也不瞬地望著她,“我知道,這番話定又惹得你不快,可男女之事原也不能勉強,我只是以為,若能早些教你明白,對你才算得上公平。”
“你、你你——”惱呵……她瞪得兩眼發酸,牙齒顫得發癢,直想扯住他的臂膀狠咬一口。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