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他只說回府,如今,有了心愛的人,那便是家了!
回到將軍府,漫夭只覺渾身痠痛,這一頓宴席,整整用了三個時辰,想也知道那就是個煎熬。她一回府,才意識到自己其實還餓著,但已然是深夜,也不好再讓廚房給做吃的。只好空著肚子洗款完躺在床上,不知是心裡裝的事情太多了,還是其它什麼原因,她竟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這些日子傅籌每日都宿在這裡,今日不知為何,回了府讓她自己先回房,也不知他去了哪裡?
容樂,睡了嗎?這時門外想起傅籌叩門的聲音,然後沒等她回應就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漫夭半撐起身子,發現傅籌手中端著一個食盒,走到桌前放下。
她奇怪地看了眼,這個時候哪裡來的食物?
傅籌開啟食盒的蓋子,一股撲鼻的食物香氣便散了出來,他取出碗碟,扭過頭對她無比溫柔地笑道:快過來吃飯。餓著對身子不好。”
漫夭披衣起床,到桌邊坐下。很簡單的飯菜,也就是些家常的食物,與她平日裡吃的那些精緻的飯菜看起來不同,卻是熱騰騰的,香氣撲鼻,令人食慾大動。她撲扇了下睫毛,不禁疑惑道:“這是哪裡來的?”
傅籌在她身邊坐下,為她添了飯,隨口答道
我做的。”
漫夭一愣,似是不能相信般地看著他。一個大將軍還會做飯?說出去一定沒人相信。
傅籌笑道
別愣著了,快吃。”
恩。”漫夭本就覺得餓,便端起碗夾了。菜,放進口中,不知是不是她正好餓了的緣故,覺得這味道竟奇並的好。心底忽然生出一緣異樣的感覺。她的少女時期,曾經就幻想著一個事業有成的出色男子肯為其心愛的女人洗手作羹湯的平實甜美的愛情,她也曾心懷幢憬,但怎麼也料不到,前世男女平等的社會都無法實現的事情,在這男權之上的年代,卻有這樣一個不凡的男子,為她實現了這一個夢。
她每一口都吃得很慢,細細品味著這樣家常的並沒有多精緻的菜餚,心中湧出一陣陣最平凡的感動。
傅籌見她動作那麼緩,不由問道‘不合胃口嗎?”
漫夭搖頭,真心笑道“沒有。很好吃。這是我三年來,吃過的最好吃的飯菜。”
傅籌眸光璨亮,像是一個孩子得到了最高獎賞般滿足地笑了起來,“那就好。
傅籌專汪地望著她吃飯的樣子,看她那眉眼間隱藏的倦意,有些心疼。他伸過手去拂開她額角落下的碎髮,溫柔而憐惜地問她
連親人都需要應付,很累吧?”
漫夭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僵,苦澀一笑,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她淡淡的帶著微涼的口氣,道:“是啊。人活著”本來就很累。”說罷她隨意問道:為什麼你會做飯?”
傅籌眼神一頓,垂了目光,也是淡淡道很小的時候,在被人追殺的逃亡日子裡……慢慢學會的。
漫夭一怔,很小是多小?她記得東郊客棧,他一曲訴悲涼,說是十三歲的時候自創的曲子。十二歲入軍營,到如今權傾朝野的大將軍,他的人生道路定然滿是荊棘和辛酸。她沒問別人為什麼要追殺他,又是什麼人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傅籌道:“你不好奇追殺我的是什麼人嗎?
漫夭道:“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敞開的秘密,你若想說,自然就說了,你若不想說,我又何須問。”
屋裡的燈光有些昏暗,傅籌看了她半響,轉過身子,揭開燈罩,挑了下燈芯,火苗炸開,發出呲的一聲。
他目光投在那火苗之上寥寥升起的青煙,唇邊噙著一抹溫和的冷笑,”那些追殺我,“長達五年的人,是我……,母親的前夫派來的。”不知道為什麼,從不願捉及甚至連想都不願想起的事情,今日他竟開口說了出來。也許是有些事情放在心裡太久了,久到讓他覺得那好似是別人的事。他說的是,他母親的丈夫,而不是他的父親。在他心裡,那樣一個人,不配稱之為父親,!
漫夭驚詫抬頭,看他轉過身來,他的面色依舊溫和淡雅,似乎在說著一件完全與他關係的話題。她心間震動,是什麼樣的人,竟然連自已的孩子都要追殺,還追殺了五年?她不能想象。在自己父親的刀。下活下來的人,心裡會有多痛苦。她忽然有些心疼,他怎麼能這樣平靜地說著對他痛下殺手的人,是他的父親!
漫夭不自覺問道:你”恨他嗎”,就像她曾經恨過她的父親,不擇手段毀她夢想,逼她按照他的意志去生活;恨他只要情人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