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辦一個選夫宴?沒這麼快吧,還沒到六月之期呢!”
陳公公道:“老奴只是奉命宣旨,其它的,老奴也不甚清楚。不過,雖說陛下許了六月之期,但和親之事不宜拖得太久,這些日子,陛下一直為此憂心難眠。若藉此機會,讓公主與名單上的人都見個面,也能增進些感情。九殿下既然在名單之內,就該多為陛下分憂才是!老奴告退!”
陳公公走後,漫夭黛眉緊皺,難道臨天皇真要收回六月之期的承諾?幸好在泠兒他們兩回府之前,她有叮囑他們如遇宮中之人如何應付。只是,讓人頭疼的是,璃月公子要進宮,容樂長公主也得進宮……希望不會出大問題就好!
九皇子拉住宗政無憂,急急道:“七哥,這可怎麼辦?萬一容樂長公主選中我了,你可得幫我!”他那表情,就好像容樂長公主是洪水猛獸一般。漫夭不禁蹙眉問道:“九殿下這般擔心被容樂長公主看中,就因為她容貌醜陋?”
九皇子道:“我不喜歡醜女是真,但也不全因為這個。這女人嘛,在外面怎麼看著都好,娶回家了,麻煩事就多,所以,我現在還不想娶妻……不過呢,如果換做是璃月你這樣的美人兒,那就另當別論了!”說著他一臉誕笑,人就已經湊過去了。
漫夭還沒來得及閃呢,已經被一隻大手一把扯開好幾步遠,她一個踉蹌,險些站不穩。詫異抬頭,只見宗政無憂眸光一閃,迅速垂下眼簾,面無表情,語氣淡淡道:“去準備,一會兒隨我進宮。”
漫夭看了眼衣袖上的殷紅血跡,皺著眉,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九皇子道:“七哥,你把人家衣服弄髒了,惹她不高興了。”
宗政無憂這才看了眼自己的手,神色淡漠,彷彿那些傷口與他無關似的,繼續坐下若無其事地喝茶。九皇子看了眼他受傷的手,無奈道:“我也回去準備了。七哥,你別忘了處理傷口啊。”
九皇子離開片刻之後,漫夭回來時,還穿著那件衣裳,手中拿著布巾,端著一小盆水,在他身邊坐下。輕聲道:“手,給我。”
宗政無憂一震,她皺眉不是因為他手上的血染了她的衣袖?!對上她明澈如水的眸子,那眼中有著毫不掩飾的擔憂,異常真摯。他不自覺地向她攤開掌心,已是血肉模糊的一片。漫夭的心輕輕一顫,傷得這樣重,他竟然還是這般淡然無謂的模樣!
宗政無憂怔怔地看她細細為他清理傷口,將那些深入肌膚的殘渣碎片逐一挑出,表情格外認真,似是在處理一件與她有著莫大關聯的事件。她的動作輕柔,令那些傷口處傳來的絲絲痛感彷彿化作了一種說不清的複雜情愫在心頭一點點漫過,有些溫,有些暖。不記得有多少年沒有過這種溫暖的感覺了。
“阿漫……”他不由自主地輕輕喚了她的名字。
“嗯?”漫夭抬眼看他,一眼便望見了他眼中來不及收拾起來的柔軟,那是褪去了所有冰冷的表情,有著她從未感受過的真實。
宗政無憂一對上她那彷彿能看透一切的眸子,迅速轉過頭,收斂心緒,垂眸淡淡道:“速度快些,該進宮了。”
第二十五章 再次相遇
皇宮,張燈結綵,熱鬧非凡。臨天皇於乾坤宮外犒賞三軍,所有有功之士皆論功行賞,唯離王遲遲未到。
近黃昏時分,一輛華麗馬車披著夕陽餘暉,緩緩駛過數道宮門,直入皇宮內城,無一人攔阻。漫夭無語望向坐在對面的俊美男子,上午到黃昏,這就是他所說的……速度?看來宗政無憂比她更討厭進宮!
“籲——”馬車行至內城一條僻靜的宮道,突然有一名黑衣男子出現,跪攔馬車,神色焦急道:“王爺,屬下有要事稟告!”
車內宗政無憂一聽這聲音,便知是九皇子的貼身侍衛冷寒,不禁皺眉,道:“講。”
冷寒忙道:“啟稟王爺,九殿下因拒絕陛下的賜婚,觸怒龍顏,被杖責一百,關入了幽思宮。”幽思宮,專用於幽禁犯了重大過錯的皇子或公主之地,通常進了那裡的人,即便是能活著出來也都只剩下半條命。
宗政無憂面色微變,道:“何時之事?”
冷寒應道:“半個時辰前。”
宗政無憂又問道:“他……陛下現在何處?”
“回王爺,陛下在御書房。”
賜婚?漫夭一驚,九皇子在她名單之內,若是賜婚,那必是與她相關!臨天皇貴為一國之君,既然應了半年之期,就算不想遵守,應該也不會如此光明正大的違背承諾,在許諾她可親選夫君之後,卻又擅自做主賜婚!莫非……此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