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的時候,他一直都很清楚,她恨他!但他從來沒想過,她會親。說出來,說的這樣直白。原來知道和親耳聽見是兩回事,只是知道還可以自欺欺人,親耳聽到卻再也騙不了自己。
傅籌趺坐在地上,眼神空茫絕望,悔恨重擊在心,痛不堪忍。他望著她,慘笑低喃:“是,說什麼,……都晚了!“原來他曾經離幸福只有一步之遙,是他自己親手給毀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他控制不住的想,如果沒有實施那個計劃!”她終將愛上他,那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幸福啊?那是坐擁天下,大仇得報都無法企及其萬一的快樂!想象越是美好,現實便愈發顯得殘酷而令人感到絕望。
他突然抬手抓住她的肩膀,目光中含著強烈的祈求,彷彿不顧一切,說道:“容樂,只要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立刻放了宗政無憂,我甚至可以把皇位還給他,我什麼都不要了……,容樂,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會利用你,不會傷害你,我只想好好愛你,只想好好和你過日子。容樂……,好不好?”這一次,不是威脅,不是利益交換,而是祈求,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期盼,那樣隆重而悲哀的期盼。
漫夭睜著醉意朦朧的雙眼,似乎意識不是很清晰,她蹙眉,忽然道:”宗政無憂“……無憂,他被你關起來了,我想見他!可以嗎?”
傅籌身軀一震,眸光遽痛,他說的這一段話,她什麼都沒聽進去。他的期盼她聽不見,他的祈求她也聽不見,他對幸福的渴望她聽不見,她聽見的,只有宗政無憂這四個字!
他撐著身子起來,看著她,她的臉龐因為醉酒而浮出淡淡的紅暈,她的目光空空蕩蕩,明明落在他身上,可她的眼中卻沒有他。他忽然決絕笑道:“在你的心裡,我還是遠遠不如他!為什麼你對他念念不忘?你們之間也不過是十幾日的情感,如果征服一個女人真的要從身體開始,那我也不妨試上一試。反正也沒有旁的希望。”
他的眼神變得冷酷,再也沒了從前的溫和,她直覺地縮了縮身子,皺著眉,一臉茫然。
“容樂,你別怪我!”他已經後悔了,第一次就不該放過她,從成親之後,他就應該與她履行夫妻之實,也許就不會有今日之事。
他心念一定,雙手扣住她的肩膀,不讓她有躲閃的機會,低頭便欲吻上她泛著水澤的嫣紅雙唇。她驚得掙扎,他便將她的手扣在頭頂,在他就要吻上她的時候,突然感覺身後有勁風襲來,他皺眉,眼光一利,放開她,急速轉身,但就在此時,一枚冰藍色極為細小的銀針飛快的刺破他的肌膚,準確地扎入穴道,令他動作凝滯,立時動彈不得。
他頓時心冷如冰,原來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用來降低他的戒心,等待這必中的一擊。他悲哀的笑著,艱難扭頭,那個醉意醺然的女子就站在他的身後,此刻眼光清明無比,哪裡還有半分醉意。
漫夭冷冷地望著他,對他眼中的悲痛表情只當不見,她對蕭煞使了個眼色,蕭煞點頭便去取他貼身的令牌,然後照著漫夭的吩咐將博籌挪到床上,蓋好被子。
漫夭出門之前回頭望了一眼,那一眼神色極為複雜,似看盡了他們兩人過往的一切糾纏,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到後來的夜夜共枕相擁而眠,誰能說那中間沒有一絲情感?她扭過頭去,看向夜空的目光堅定異常,語氣冷漠淡然,道:“傅籌,念在你確實對我有幾分情意,這一次,我不傷你的性命。但以後再見面,你我必定是仇人,我再不會手下留情!我這一生,從此往後,只為一人而活。這…還得感謝你的賜予,讓我看清楚了,在這世上,究竟仙……才是真心待我的那個人!”
傅籌眸光寸寸被剝裂,他望著她決然離去的背影,濃濃的悲哀和絕望充斥著他的整顆心,他的世界就如同外頭被烏雲蔽月的黑夜,如墨一般,濃的化也化不開。
漫夭四人出了將軍府,往西走了一段距離,濃濃的夜色之中,一個黑衣男子突然現身,對她行禮道:“公主!”
漫夭點頭道:“冷炎,令牌給你,你們先走,我去取點東西,隨後就到。
項影忙道:“屬下跟主子一起去。”
漫夭搖手,“不必,人多扎眼,我自己就行。”說罷翻身上馬,直奔攏月茶園。
夜色清冷,她來到茶園屋頂,開啟用來投射月光的圓孔,縱身躍了下去,身姿極為靈巧,沒發出一點聲音。這一趟來,事關重大,她不敢驚動任何人。
園中黑漆漆的,沒有半點光亮,她待視線漸漸清晰,才拐到屏風後一個不可人注意的角落,開啟機關,一棵用來裝飾的樹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