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不過是凡塵中的負累,只讓她喚他師傅。也沒有告訴她他當初帶她回墨塵居的原因以及為什麼收她為徒傳她武功。不過師傅倒是對她很好,只除了偶爾會露出的那種讓她頭皮發麻的富有深意的算計笑容。
山裡的日子不如想象中的來得難熬。每天做做清潔練練功,沒有城市的喧囂,不用為生計煩惱,小說裡有件事是說對的,古代的空氣真的很好,很讓人舒服。師傅總能弄來許多美味無比的食物,完全沒有隱世生活該有的清苦。照他的話來說,人生就該及時行樂。
夜殘雪本就不是個很喜歡熱鬧的人,當初會開口要那三個願望也不過是處於劇情的需要和人的私慾,而並非是為了像所有的主角一樣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現在激情早已褪去,這樣的生活倒也十分愜意。只是,再愜意無憂的生活總會有乏味兼無聊的時候,就如現在。
突然,遠方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笛聲。夜殘雪運足耳力聽去,不是幻聽,確實是從西邊穿來的,清澈透明,悠遠綿長。奇怪了,師傅說這座山頭只他二人居住,況且整座山都佈滿了奇門陣法,雖不會傷人命,但普通人要是想進來卻是萬萬不可能的。她聽過師傅演奏的笛聲,這奏笛之人絕不會是師傅。
是誰呢?能夠奏出如此美妙動聽的旋律,能夠吹出這麼清澈的聲音,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人能?本就少有的好奇心瞬間全部被挑了起來,好想去看看。
想罷身隨心動,夜殘雪提氣縱身,幾個起落便來到了西邊的懸崖邊上,那裡正有一人迎風而立。
沒有白衣飄飄,卻有黑袍如墨,沒有驚豔的容顏,因為他是背對了她而立的,她看不見。(……!廢話)彷彿是察覺到她的到來,笛聲戛然而止,那人慢慢地轉過身來……
“好美哦!”
“姑娘,姑娘,你可看夠了嗎?……”
一個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終於把夜殘雪從迷醉中喚了回來。看著自己撫上那人臉上的手,呆了一下,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忙尷尬的把手收了回來,臉“轟”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
天啊,她居然在犯花痴,而且還情不自禁的對著一個男人動手動腳?神啊!她沒臉見人了,給塊豆腐讓她撞死算了。
白雪衣看著眼前一臉懊悔的女子,心中又添了幾分笑意。適才他正在這裡喚著師傅,突然警覺身後有人,就停下笛聲轉身檢視,不料兩人都同時震驚地看著對方,眼裡都有著驚豔,他為她傾城的容顏。待他回過神來之後,這個女子更是一臉痴迷地看著他?沒錯,就是痴迷。隨即還向前走了兩步,伸手撫上了他的臉,喃喃自語道“好美哦!”她是在說他美嗎?是在說別人眼中這副令人恐懼、厭惡、鄙視的皮囊美嗎?本該佛開她的手的,可是竟忍不住留戀起她指間的溫柔。
“呀,殘雪也在啊!”突來的聲音打散了尷尬的氣氛。看著不知何時來到的老者,兩人同時喚了聲“師傅”,然後又都驚訝地看著對方。
“呵呵,雪衣啊,你還沒見過吧,這是我新收的小徒弟,夜殘雪。殘雪啊,這是我的嫡傳弟子白雪衣!”
白雪衣?好美的名字。
夜殘雪?好美的名字。
“好了好了,殘雪啊,我有話要和雪衣說,你先回墨塵居吧,我們稍後就來。”
“是。”夜殘雪縱身離去,好逃離那一陣的尷尬。
確定夜殘雪離開以後,老者才笑**地打量著自己的寶貝徒弟。
“雪衣啊,你今年多大了。”
“稟師傅,雪衣今年二十有三了。”雖然疑惑師傅的問題,但白雪衣還是乖乖回答。
“二十有三?平常人家到這個時候都當爹了吧!”
“師傅何出此言?”白雪衣微微蹙眉,師傅這是什麼意思。
“你啊……”老者無奈地搖頭,他這個徒弟天資聰穎,不是不知道他在問什麼,只是不想面對罷了。“我就直說吧,你還記得師傅曾經給你算過的命嗎?”
“記得,師傅說我命犯孤星,這一生註定了孤獨終老。”
“是沒錯,可是最近我夜觀天象,竟讓我找到了變數。”
“變數?您是說……夜殘雪?”
“是的,她就是你命裡唯一的變數。”
“我不答應。”白雪衣截斷了老者的話。老者說的這麼明白,就算他想繼續裝傻也不行。看看飄在風中的銀絲,想著人們在看到他時的恐懼與厭惡。這世界上,除了師傅,怕是沒有幾個人能坦然接受他吧,白雪衣心中滿是苦澀。
“可是她是你命裡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