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在那樣的情況,那樣的時間、地點下。”當年他才十八歲,正是狂傲、不可一世的年紀。發現原來是她突然闖進,讓他在瞬間卸下全身的緊張,差點腿軟。
“我口氣差勁地叫你滾,沒想到你卻去而復返,你知道那讓我多吃驚嗎?”他睨著她,唇邊有抹笑意。“我在想這小鬼頭竟然這麼大膽,敢接近我這個淌著血的人,正準備把你丟出去時,你竟然只顧著跟我證明你並不怕血,你都快要被我丟出去了,還在怕我不相信你的話。後來我不想理你,徑自走回房間清洗傷口,你沒跟來,我以為你回去了,卻在走廊上發現你竟然昏迷在那兒。”
“你當時一定很吃驚。”從他現在的口氣就知道了。
“是的,我很吃驚。”
蘊涵在眸中的不只是吃驚,還有一層歉疚,在他碰觸到她滾燙的額時,他知道自己一定是那個罪魁禍首。他一定是昏了頭,才會想要挫挫她當時瞪視他時眸裡的那份堅強與不懼,也許是一股不屬於她年齡的早熟,讓他忘了她那時才只是個十歲的小女孩。
“那麼……”古音突地想到,“華叔叔是你特地請來看我的?”
莫天邵點點頭。“沒錯。”
她喜上眉眼,加深了笑意。“你當時為什麼不明說?”
“那種事沒什麼好說的。”當時他不說是為了避免麻煩。
她眨眨眼,瞭解他的立場。他是怕她又去找他是嗎?
“是我反應不夠立即,那一晚當你說你有個常常帶著傷口的父親時,我就應該想到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才是,這樣也就不會讓你和你母親多辛苦了十年,當時年幼的你寄人籬下,日子想必不好過。”他有著深深的憐惜。
晶瑩溫潤的眼中有些溼意。她以為除了媽媽之外,沒有人會想到那時的她承受了多少的冷嘲熱諷、譏笑怒罵,她不想跟媽媽訴苦,只有自己默默承擔,好多年來那段歲月一直是她極不願回想起的,只除了有關他的回憶。而現在,他的瞭解讓她欣慰又感動。
“十年後的現在,我又來了,很抱歉那天我們再見面時,我那樣傷害你。我做了很多讓你不開心的事,很抱歉。”直到現在想起,他仍是懊悔欲死。
她在他懷裡一陣胡亂地搖頭。“我說了,我沒記恨你。”一個念頭閃過,她急忙抬頭問:“那你外公會不會又派人來打傷你?”十年前會不顧祖孫間的血緣之情,可見他的外公對他父親有多麼怨恨。
“現在不會的,如果他要做什麼早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這麼說他還是有可能遇到危險。古音仍不由得擔心。
“再怎麼樣,我絕對不允許他們動你。”
“我比較擔心你!為什麼你的父母還讓你來這裡呢?他們不怕你又遭到十年前的傷害嗎?”
“啊?他們聽到你這麼說一定覺得很冤枉。”他笑了笑。“他們並不知道那件事情,我瞞著他們沒說。”
“你……為什麼?”
“沒必要說。”他撫著她的發,溫柔的說。
是不想增加雙方的嫌隙嗎?
她愣愣地望著他。原本她以為自己已經很瞭解他了,現在卻又覺得不懂他。
“眼鏡戴得還習慣嗎?”
“啊?”她回神,知道他所指為何,點了下頭。隱形眼鏡,他建議她去的,原以為他是嫌她戴眼鏡不好看,後來才知道,他會這樣建議是為了想將她看清楚,還有……親她時也比較不受阻礙。
“你臉紅的樣子真可愛。”他邊說邊將臉湊近她。
有所顧忌地,她伸手抵住他,“你還沒說完剛才的事,你爸媽後來呢?”
他吻了下她的手繼續說:“老頭再怎麼神通廣大,也無法阻止兩個一心想要在一起的人,到最後,我媽跟著我老爸私奔了,所以老頭對我老爸可說是恨之入骨。我爸將近三十年沒再回來,全都是因為那老頭,我媽曾經好幾次與老頭聯絡,但他始終沒有善意的回應。”
“你外公只有你母親一個女兒嗎?”
“沒錯,所以他更不能原諒搶走他女兒的人。”莫天邵趁她不注意撥開她的手,移近兩人的距離。
“他一定很寂寞。”
唯一的女兒與他分開近三十年!對一個老人來說,他面對的將是如何的冷清?
“他不會寂寞的,他的事業是他的全部。我媽說好聽點是他的掌上明珠,說難聽點是他擺著好看的洋娃娃,他根本不陪她的,在我媽還小的時候,他就送她去寄宿學校了。”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