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天起,似乎每位侍寢宮女只能更小心的伺候自己的主子,唯恐自家主子也如此處置了她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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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儀宮。
恭德妃聽到這個訊息,不怒不喜,好似她沒有安排人似的。
其實恭德妃心裡真的不在乎,這些人不過是她偶然想起來為未來的賢妃添堵的,她早就知道這三位會失敗,所以並不意外。
當然,這也是恭德妃現在的心情極好的緣故,所以她一點都不生氣。
她的兒子被皇上親自教養,說不定很快就會立為太子。就算不立,恭德妃心中也得意。二皇子去西山,可以說廢了。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是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小兒,恐怕他們去慎學宮開始接受學習的時候,她的皇兒連妃子都納了,朝政怎麼也熟悉了,他們拿什麼來和她的皇兒比。
不過,恭德妃沉吟了一會兒,她還是得注意一件事。
寧昭儀的祖父左相雖然辭官,但是她的舅舅和鍾家遍佈朝廷的親戚門生也是極大的勢力,若是等到五皇子長大了,難免會造成他振臂一呼的情形。
恭德妃思忖了許久,定下了全力打壓寧昭儀,偶爾對付賢妃和慧貴嬪的主意。三年之後的選秀,皇后不在,或許選秀主事有她的位置,她得想法子遏制那些出身高貴的秀女進宮,甚至產下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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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昭儀還有兩月才到她從二品寧妃的冊封禮,雖然她期待著,但是最近被五皇兒的病急疼了頭。
宮內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她有所耳聞,但是自從祖父辭官,寧昭儀便縮起對後位的渴望,安心的將五皇子養大。雖然大皇子被帶入龍儀殿讓自己難以平靜,但是她還是沒有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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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祍軒平常都是極其安靜的,現在更是如此。
慧貴嬪陪著趙存洅用膳,得到榮壽宮太監的傳報,心情不錯。
慧貴嬪也面帶笑容,心裡卻略舒了一口氣。
想來這個時候的的簡昭儀心情很複雜,一個養子比自己的親生兒子出色,作為一個母親她可甘心?
陪著皇上下棋,慧貴嬪覺得皇上今日心不在焉。
“皇上,您輸了。”慧貴嬪下了最後一顆棋子。
趙存洅看向棋盤,道:“愛妃的棋藝越來越高明瞭。”
慧貴嬪清清冷冷的道:“不是嬪妾棋藝高明,而是皇上的心不在這瑟祍軒。”
每個人在皇上的面前表現都不一樣,皇后賢惠、德妃溫柔、寧昭儀祥和、紀茗萱真切,而慧貴嬪便是清傲。
趙存洅淡淡一笑:“那愛妃說說,朕的心跑哪去了?”
慧貴嬪道:“這隻有皇上自己知道。”
趙存洅伸出手勾起了慧貴嬪的下巴,道:“好靈敏的心思。”
慧貴嬪伸出手收斂著棋子,道:“皇上想去便去,嬪妾可不敢攔你……”
趙存洅放開手,靠在椅子上道:“突然不想去了,昨天本以為能聽到美妙歌聲,誰知到朕面前唱出來後反而不成曲調。”
慧貴嬪平淡的說:“皇上很快就可以聽到更美妙的歌聲了?”
趙存洅笑問:“難不成愛妃要唱不成?”
慧貴嬪道:“嬪妾於歌藝不精,嬪妾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簡姐姐將那宮女送去樂坊學藝去了,很快皇上能聽到更美妙的。”
趙存洅搖了搖頭:“樂坊培養的人美則美矣,卻毫無靈氣。”似乎對簡昭儀將人送去樂坊無任何異議,慧貴嬪心中有了底,她望向趙存洅,道:“皇上如此挑剔,到讓人為難了。”
趙存洅看向慧貴嬪,道:“歌聲難求……”
慧貴嬪繼續收著棋子,沒有接話。
趙存洅擋住了慧貴嬪的手,慧貴嬪只聽到皇上說得:“朕記得愛妃的舞跳的不錯,愛妃可願獻上一舞驅趕朕心中的求而不得的鬱悶?”
慧貴嬪手一顫,餘光瞥向殿內候著的宮女太監。
那日在皇上壽宴獻舞,不過是皇后的算計罷了,當初她勢弱,所以才在所有人面前邀寵獻舞。她跳過那一次後,便不想再跳了。
她想要的位置,萬萬不能背上舞姬名頭。
趙存洅見慧貴嬪不答,他輕聲湊到她耳邊,問道:“貴嬪可以為朕放棄度死劫的活命藥丸,難道一支舞也不願為朕跳嗎?”
慧貴嬪此時心中湧出一種委屈,看見趙存洅銳利的眼睛盯著她,慧貴嬪心中一緊,莫不是被皇上查出了什麼?當下她道:“容嬪妾去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