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站了起來,她的手指伸了過去,敲了敲籠中鳥的頭,道:“再過十日便是你的兩位皇子抓周之時,這個時間內,也許不會大辦,但是祖母和母親定能進宮的,我想和母親私下裡見一見。”
紀茗萱手中動作不停,笑道:“就是二姐姐不說,本宮也會安排的,上一次因為你在禁足,祖母和母親對你很是擔心。”
紀茗芙微微一笑道:“謝謝娘娘了。”
紀茗萱道:“我們都姓紀,有些事情不必客氣。”
紀茗芙點了點頭。
***
一切如紀茗萱所料,皇上為慧貴嬪寫的詩已經傳了出去,慧貴嬪的名聲由後宮傳到了民間。
後宮的人在羨慕慧貴嬪的寵愛,朝堂上的人不敢多言,但是皇上喜歡跳舞的妃嬪,所以,他們也開始趕潮流,一時之間,歌舞坊不停的舉辦舞會。當初玉妃憑著皇上所作的《玉人賦》成為名符其實的天下第一美人,現在的慧貴嬪憑著一首詩成了舞中花魁。
紀茗萱一笑,果然在這個社會,最大的潮流都是來自皇帝。
潮流的引起,很快就有人評出了舞中十豔,這舞中十豔有民妓也有官妓,她們的舞得到無數人認可,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聞名於天下,天下才子更是爭相為舞中十豔作詞作賦。
於此同時,慧貴嬪在私下裡被人成為舞中花魁的流言慢慢傳開了去。這流言傳播的速度極快,似乎在一夜間便傳開了。
紀茗萱收到這個訊息,不由的一樂。
她剛想出手,就有人耐不住跳出來。比起她慢慢鋪開的計策,這人不僅速度快,而且奇準狠辣。
花魁,果然狠絕。
只不過,這樣快的打擊,就不怕皇上查到?
紀茗萱決定放下計劃,看狗咬狗還是比較好看的。
瑟祍軒。
慧貴嬪一天接到一種訊息,開始還有些笑容,後來便是陰冷可怖。
綠柳和琉璃一日擔心過一日,當得到“舞中花魁”這個隱藏的稱號時,慧貴嬪徹底爆發了。她用剪刀將那身舞衣給剪成了碎片,發洩過後,慧貴嬪淡淡道:“去給本宮查清楚是誰在身後做手腳。”
宮裡,她們進宮兩年也積累了一些勢力,慢慢查探也不是不可能。可是這留言是從宮外傳來的,在最後一批人死去,她們手中已經沒有人可用。
忠平侯(皇帝賜給秦家庶子的爵位)雖然是侯位,但是家底不過是一座侯府和幾個莊子,連主人也只有夫人和小侯爺二人。夫人照顧小侯爺已經是極其苦惱了,更何況再培養勢力。
這要去宮外查留言之源,綠柳和琉璃心知是困難無比的。可是眼下看到慧貴嬪的模樣,她們不能說出來。
慧貴嬪如何不知道這事情的困難,可是她若不查出來是不會甘心的。
“除了去查這流言,近幾年內就不要再多做任何動作,以前我們收買的人也囑咐他們暫時不要與我們聯絡。”慧貴嬪說道。
綠柳和琉璃對視一眼,綠柳道:“雖然此事壞了娘娘的名聲,但是皇上會憐惜娘娘的……何不趁此機會把握聖寵鞏固勢……”
慧貴嬪搖頭:“皇后娘娘待我恩重如山,近日我出了父親孝期,甘願為娘娘祈福,你們且記著,萬不可傳了出去。”
綠柳和琉璃低下頭去,然後在慧貴嬪銳利的目光下去佈置一切。
慧貴嬪將衣服的碎片丟進火盆,她知道,皇上定然懷疑她了。否則這留言她都得到,皇上也不會沒有任何動作。揹負了這個名聲,如果不能阻止它,最好的法子是去淡化影響。
一面打消皇上對她的懷疑,一面淡化自己的存在增加皇上對她的愧疚,總有一天,她還能站起來。
舞姬?慧貴嬪冷笑,千年前不是還有一個舞姬出身的趙太后,她還是始皇的母親。
***
紀茗芙一嘆,未想到四妹妹小小的一個算計,便毀了慧貴嬪。
當日四妹妹曾說,就讓那詩流傳久些,所以她行動了。
沒想到這麼一句話,便是一柄毒刀。
侍琴見自家主子在發呆,她只得出聲。
“主子,巧兒過來了。”
紀茗芙回過頭,她已經收起了自身的恍惚,道:“讓她進來。”
巧兒走了進來,給紀茗芙請安後,侍琴很識趣的帶著人都退了下去。
“娘娘同意了主子的請求。”
紀茗芙道:“既然如此,你就趁著這段時間調離這明逸軒吧。”
巧兒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