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茗萱站了起來,道:“你和慧貴嬪什麼關係?”
秦薇睜大了眼睛。
紀茗萱淡淡道:“你和她都姓秦;這行宮裡除了慧貴嬪;你以前都認識。你若是要見什麼人,除了她不作第二人想。”
“今日你要留在行宮裡,本宮就對你產生懷疑,聯想到你要求汕兒在江洛停留半月,你早就打定主意等著本宮和皇上進宮,然後利用本宮的名義進宮去見慧貴嬪是不是?”
秦薇手有些抖動,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到快要窒息了去。她竟然全部知道了?
紀茗萱看著秦薇,她被汕兒保護得很好,否則也不會布出這麼破綻的局。這也消除了紀茗萱對趙汕的疑心,趙汕的心機怎麼布出讓她輕而易舉看出的局。
“你說吧,慧貴嬪和汕兒之間算來是仇敵,你再隱瞞,你要清楚汕兒的手段。這小子,才五六歲就敢讓自個丟掉半條命,只求不與自己的仇家牽扯。”
秦薇搖頭,咬著嘴唇,道:“媳婦真的不能說,媳婦保證,和慧貴嬪無一絲恩情可言。”
紀茗萱坐在旁邊,道:“既然你不說,本宮雖然不會宣揚出去,但是告訴汕兒也是可以的。”
“不要……”秦薇立刻喊道。
紀茗萱深深的看了秦薇一眼,然後起身道:“明日,汕兒會來接你,在本宮未見汕兒之前,你最好全部說出來。否則不要怪本宮離間你們夫妻感情,你需要清楚,自從有了你,汕兒便是眾多閨秀歡喜的丈夫人選。”
秦薇眼睛溼潤起來,嘴巴動了動,終究在紀茗萱離去後什麼也沒說。
紀茗萱回到寢殿,眼中的薄怒顯然易見。
***
“皇上,齊郡王妃今晚窺伺慧貴嬪沐浴。”
趙存洅道:“她可得到什麼結果?”
“細瞧王妃模樣,似乎沒有得到什麼結果。而且,王妃半夜出去被皇貴妃娘娘察覺了,皇貴妃娘娘在王妃的寢殿等了近兩個時辰。”
趙存洅道:“繼續監視齊郡王妃。”
“是!”
趙存洅轉動手指上的扳指,他那兒媳婦那點小心思,怎麼瞞得住他。
***
齊郡王府,趙汕拿著酒壺在庭院對月喝酒。
庭院空曠,寂靜無比。
不多時,趙汕的對面出現一個人,這個人是從屋簷上跳下來的。
“表舅舅,就知道你會來。”
荀譽坐在趙汕對面,道:“你那媳婦不適合宮廷。”
趙汕笑了笑,真是破綻重重啊,恐怕父皇和皇貴母妃都已經瞭然了。
“她做完事情後,我就帶她繼續雲遊。”
荀譽道:“也好。”
趙汕突然認真看向荀譽,道:“舅舅,你後悔嗎?”
荀譽端起酒杯,將酒杯的酒水喝了個乾淨。
“後悔?或許有吧。”
趙汕道:“其實皇貴母妃的位子已經穩當,憑著她的手段,未來應當不會有什麼差錯。而且你也替父皇將何金遠的兵權架空,何不隱退和我一般樂得個逍遙自在。”
荀譽緩緩搖頭,眼睛望著天空。倘若沒有師父留下的三衛,倘若沒有那巨大的秘密,荀譽在此事完畢,說不得就會辭官。
“我有我的難處,如今你繼承了我的衣缽和遠志,還有什麼遺憾的。”
趙汕突然歌道:“相思謾然自苦,算雲煙、過眼千帆。”
荀譽笑了,道:“緣淺緣深,道不盡悵惘。”他與她,因愧生憐,因疚生愛,愧疚情愛,就是天意不做弄,終究難得相悅。
趙汕明白,所以他一直規勸舅舅忘卻。
“明日,你將藏寶圖給你媳婦吧。”
趙汕道:“父皇多疑,小薇帶著藏寶圖去請罪,反而會連累她。”
“你準備……”
趙汕道:“明日我會進宮,悄無聲息送進歆薺殿應該沒問題。”
荀譽搖了搖頭。
“明日午後皇上會出宮去江洛郊外,你正好去後宮接你媳婦,危險少了一些。”
趙汕笑道:“舅舅放心。”
***
天明。
紀茗萱已經梳妝完畢,傳了早膳,看著秦薇坐立不安的模樣,她對她的態度一如以前。
可是這讓秦薇更擔憂了幾分。
她現在就一直盼著趙汕不要進宮。
“娘娘,齊郡王派人來說,王爺一進宮被三皇子和四皇子纏著要出宮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