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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不會有多餘的話語,哭泣是這裡唯一能表出聲音的。
紀茗萱是哭不出來的,至於其他嬪妃,不偷笑的就算好了,真心哭泣的人不多。但是此時這麼多抽泣,蓋因為大家都做好了準備。
紀茗萱百味雜陳,她垂下頭,手絹抹向眼角。
很快,後宮嬪妃陸續到來,都如紀茗萱一般先三跪九拜,再行禮致敬。
寧昭儀已經有三個多月了,肚子已經顯懷。整個人顯得瘦弱一些,不過精神狀態看起來不錯。
兩人相視無言,紀茗萱的心突生躁動,這裡讓她感覺十分悶燥。
一開始,紀茗萱也只以為是氣氛之故,只是隨後旁邊的寧昭儀的臉色變得蒼白,而她下首的吳嬪卻如常,這讓紀茗萱警惕起來。
每個人都在傷心,最傷心的莫過於皇后的親生女兒大公主。
此外,除了二皇子,就只有桑常在了。
桑常在是皇后的宮女,這是滿宮上下都知道的事情,而且,桑常在也不是主動勾引,還是被皇后親自送上龍床,所以,皇后對於桑常在算來也是照顧有加。
至少,在桑常在失寵的一段時間,她的日子比起其他失寵的貴人美人要好得多。
紀茗萱能看到桑常在不停的擦眼淚,雖然沒有哭出聲,但是帕子用得頻率多了許多,雖然隔著遠,但是紀茗萱還是瞧見她的眼睛分明完全是溼潤的。
本來桑常在哭得多了,面色就不是很好,此時,紀茗萱感覺她的臉色更是糟糕。
這讓紀茗萱全身心警惕起來,似乎,她、寧昭儀和桑常在三位情形有些不妙。
但是這種嚴峻的時刻,莫說找不到絲毫疑點,就是找到了疑點爆出來,必然也要承擔一個不敬皇后的罪名。在皇后靈堂這種肅穆的地方,這樣的罪名,可以讓一個寵妃永遠翻不了身。
“簡昭儀,似乎有些不對……”寧昭儀已經有所感覺,偷偷在紀茗萱低語。
紀茗萱微微撇頭,發現寧昭儀面露驚疑。
“這裡不舒服。”紀茗萱自然不會隱瞞。
寧昭儀一聽,心中一冷。
不停的掃視四周,可是無半點痕跡查詢。
“桑常在……”紀茗萱輕聲道。
寧昭儀自然看到了,她們三個就要看誰最先支撐不了了。
不得不說,敢在此刻下手的人膽子極大。
這裡,誰敢做此大不韙之事。紀茗萱越熬越久,她發現這種狀態分明要不了她們的孩子,但是配上這種氣氛,在此地跪上三日,再好的身體也就垮了。
有身孕的人,身子若是垮了,這能不能保住還是未可知的。
若是因為替皇后守靈而小產,別人不會將罪名放在逝去的皇后身上,只會覺得小產之人晦氣。
而且追究起來,這樣長的時間定然足夠人毀屍滅跡了。
這種慢慢將危險涔入感,讓人不寒而慄。
暈倒,這事情,不到最後關頭,紀茗萱和寧昭儀都不會做。雖然這樣是情有可原,但是,不敬就是不敬,於自己的聲名有礙,更會降低在皇上心中的印象。
終於,趙存洅來了,他自然不用跪拜的。
還在哭泣的眾人雖然哭聲不停,但是眼角都情不自禁的瞥去在他身上。只見趙存洅站在與棺木面前,他伸出手,扶著玉棺木,讓人察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哭聲更大,紀茗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皇帝來了,哭聲大了才是引人注目的。
可是,趙存洅在此地呆了不過七分鐘便離開了。
眾位妃嬪心中一嘆。
上午過後,午膳時期,總算可以歇息一段時間。
昭鳳宮外小道上,紀茗萱坐在一旁,紀茗芙跟了過來。
“娘娘感覺可還好?”
紀茗萱道:“沒事,能夠撐得住。”
紀茗芙皺眉:“裡面陰寒,氣氛又低沉,實在不利於你這個懷上身孕的人。雖然你對皇后尊敬,但是你需得注意,一有不好,瞅著空閒定要找太醫看看。”
紀茗萱其實已經給自己把過脈了,脈象除了能查出虛弱了一些,並無其他異象。
這讓紀茗萱有些不解,雖然守靈是十分考驗孕婦,但是也不是什麼危險之事。可是,她在裡面的感受,似乎讓這‘考驗’加大。
寧昭儀和桑采女也是如此,紀茗萱蹙眉。
她抬起頭,她突然想到經過一上午的感受,寧昭儀和桑常在定然也會宣召太醫檢視一番,紀茗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