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執意要稟報皇上,於是她勸道:“這些終究是李太醫的猜測,沒有找到安然香,冒然說出去,總是不好!”
紀茗萱皺眉,寧昭儀道:“真要稟報,還是有物證為好,安然香如此珍貴,萬一李太醫判斷錯誤,簡昭儀豈不是害了李太醫?本宮可記著李太醫是負責簡昭儀你的龍胎?”
紀茗萱聽完之後,猶豫道:“李太醫醫術高明,他敢說出來,定然有保證……”
寧昭儀笑看向李太醫,李太醫低下頭,此時他也知道簡昭儀在逗著寧昭儀玩……
“李太醫自己也不願稟報,簡昭儀……”
紀茗萱怒瞪著李兼陌,道:“你不確定?”
李兼陌說:“有九成……”
紀茗萱神色緩下來,九成,也就是說還有一成。
寧昭儀見有戲,道:“如果簡昭儀找出安然香,得到了證實,那再說的話最好不過了。”
紀茗萱想了想,說道:“那就如此,你退下吧。”
李兼陌舒了一口氣,行了個禮匆忙離去。
紀茗萱還是沒有將事情放下來,寧昭儀淡笑,只在一旁喝茶。
紀茗芙看著這一切,沒有插嘴,因為她也認為不稟報為好。稟報之後,反而容易被幕後人倒打一耙,沒有稟報,一來不是還有個桑常在,若是淑妃不是幕後之人,不怕她不鬧?如今後位空虛,桑常在的孩子對她有著莫大的作用,她怎會不鬧?二來,桑常在和淑妃不鬧,她們這也能以靜制動,保持不敗之局,她們穩了龍胎,幕後之人用瞭如此珍貴之物卻還不能隨意說出來,當真吃了小虧。
半個時辰過去,紀茗萱再次回了靈堂。
也許心中定下,雖然還是感覺有些不適,可是紀茗萱和寧昭儀都沒放在心上。
桑常在看起來更加虛弱,這個時候她哭的少些。
到了晚上,在場的嬪妃早就疲乏了。
紀茗萱和紀茗芙以及寧昭儀都在偷偷注視著桑常在和淑妃,就看今晚了,明日官員命婦前來祭拜,這樣大的場合,真鬧出來就很難收拾了。
有腦子的人也不敢在那時候鬧出事情,所以今晚就是淑妃和桑常在最後的時間,若是沒鬧,一是兩人也知道了安然香的事情,二是這事情根本就是淑妃的支使。
眾人在後殿歇息,紀茗芙一直跟著紀茗萱左右。
吃了一粒藥丸,舒服了一些,她們身後突然傳出驚叫的聲音。
兩人回過頭,原來桑常在暈了過去,兩人看見淑妃扶住桑常在在那兒呵斥著宮女傳太醫,所有的人都轉身看了過去。
紀茗萱遙遙的和寧昭儀相看了一眼,均是不動聲色。
恭德妃也是此喪儀的負責人,當下也走了過去。
殿內只剩下淑妃著急之聲,以及恭德妃等人的勸慰聲。此時,眾人雖然很有話講,但是也只能吞進肚子裡。
太醫很快就到了,是淑妃信任的章太醫。
章太醫切脈的時間,殿內安靜萬分。
“怎麼樣?”
章太醫道:“小主脈象極其虛浮,若不是龍胎已有三月,龍胎在這脈象上定然不保。”
紀茗萱一奇,她給自己切脈,離開靈堂後,脈象確實在慢慢變強,這麼久了,她的脈象確實有力。就算桑常在身子不如她康健,但是此時也不至於虛弱。
寧昭儀也是十分狐疑,不過自己狀態不錯,所以對安然香是十分相信的。
只聽淑妃問道:“本宮一直小心著桑常在,比白日裡更用心了幾分。可是白日裡你說桑常在脈象康健,這到了晚上怎會突然如此嚴重?”
章太醫說:“桑常在似乎接觸了什麼於她身子有害之物,所以……”
淑妃一聽,看了桑常在一眼,道:“什麼有害之物?”
章太醫道:“還請娘娘看看小主的手臂是否有極其細小的紅點?”說完,章太醫背過身去。
淑妃掀開桑常在的手臂,果真看到紅色的斑點。
“有。”
章太醫道:“小主接觸了一品紅的乳汁。”
一品紅花朵豔麗,綻放長久,十分漂亮,但是此物枝葉裡面的乳汁有毒,有身孕的人接觸一段時間,定然有損生氣,進而有害腹中胎兒。所以,此物通常只栽在高處宮人觀賞。
“桑常在一直在靈堂,何時接觸到此物了?”
章太醫道:“一品紅的乳汁為白色,可以抹在任何地方讓人看不出來,也可以用在香料裡讓人絲毫不能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