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茗萱摸摸他的頭,道:“母妃會處置好的。”
趙沐點點頭,跟著芝草下去休息。
紀茗萱走到門口,遠遠望見庭院狼狽的慧貴嬪,道:“讓她進來。”
慧貴嬪抬頭看著站在門邊的人,長髮披散,臉色蒼白;身上穿著的也是休息的寢衣,沒有上任何妝。
這樣頹廢的模樣,是慧貴嬪第一次見。待她走近慧貴嬪,還發現眼前的人帶著一股子死寂之感。
進了屋子,慧貴嬪身上和腳上的水流到地毯上。
紀茗萱平淡道:“說吧,你奉了皇上什麼口諭?”
慧貴嬪突然關起了門,紀茗萱任由她動作,轉身在梳妝檯前坐下。
“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你。”
紀茗萱看著銅鏡中的容顏,平靜的說道:“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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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慶元年的尾聲(完) 。。。
慧貴嬪自顧自的坐下;紀茗萱道:“皇上有何口諭?”
慧貴嬪從袖子中掏出一個小酒瓶;道:“皇上說你與荀譽相互勾結,為了不讓三皇子和四皇子難看,留你一個體面。”
紀茗萱輕笑一聲;道:“你當本宮是謙容華;這麼好騙?”
慧貴嬪摸了摸自己的臉;道:“你就這麼相信皇上不會殺你?”
紀茗萱淡淡道:“皇上要處置本宮,決不會讓你過來。其實你不知道,只要皇上說一句,本宮自己就會自行了斷。”
慧貴嬪注視著紀茗萱;道:“你就那麼在乎皇上?”
紀茗萱不語。在乎;自然在乎,他是她的丈夫;或許兩人中有著利用,但是也不至於是個陌生人。
更何況,她的孩子們對他是那麼地敬愛,他於她,就不是一個普通人。
或許有一天,她能夠忘記荀譽,卻不會忘記他。
慧貴嬪道:“我很不明白,既然你那麼喜歡他,為什麼要欺騙他?”
紀茗萱轉過身,此時的慧貴嬪顯得有些迷茫。
“若是他只有我一個,我自然什麼都不會瞞他,可是他不是!”
慧貴嬪臉色變了變,紀茗萱袖子上的手已經緊握,但願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真是好大的笑話,你紀茗萱在宮中過得如魚得水,不就是有著一顆清明的心,心生嫉妒的你怎麼可能爬到如此地位?”
紀茗萱已經站了起來,走到慧貴嬪面前,就是一巴掌揮了過去。紀茗萱存心想扇,可是紀茗萱怎會對付不了。
頓時之間,慧貴嬪白皙的臉上留下兩個掌印。
“你錯了,沒有皇上相護,再清明的心也會一敗塗地,就像你。想要皇上護著你,就必須付出真心,你以為無心卻說著愛和慕的人,能夠瞞過一切?”
紀茗萱說著說著,聲音已經急促起來,顯然是恨到了極點。
演戲,演了十多年相同的戲也會產生感情。更何況,皇上此人,若是真的能靠演戲全然矇蔽,那麼皇上早就死了。
紀茗萱是真的先付出自己的感情,然後真中摻假,否則,她到不了這一步,也不會在現在感覺累了。
她的宮裡除了她,沒有皇上任何一個女人,何嘗不是她心中真切的感情,只不過,這樣的感情遠不如理智深而已。
慧貴嬪聽了,眼裡盡是一片陰冷。
紀茗萱自然感覺到了,可是到了這一步,她沒什麼好怕的。
慧貴嬪突然哈哈大笑,笑道:“真好,真好。”
紀茗萱撇過身去,慧貴嬪開啟瓶子,然後喝進了嘴裡,她道:“你猜得沒錯,這不是皇上送過來的毒藥,裡面裝的真的是酒而已。”
“皇上,你可以進來了,我告訴你藏寶圖在什麼地方。”
果然,慧貴嬪話落,外面就出現了腳步聲。
紀茗萱臉色劇變,慧貴嬪笑道:“你不是該高興?我要提前恭喜你,日後聖寵優渥了。”說完,她仰頭又喝下一口酒。
趙存洅神色複雜,他進來的時候沒看紀茗萱一眼,對慧貴嬪道:“圖呢?”
慧貴嬪道:“我還想喝酒,我喝醉了就告訴你。”
趙存洅皺緊眉頭,對常全化招呼道:“去取一罈酒。”
紀茗萱見此情況,不想去看著兩人。
常全化很快搬了酒過來,慧貴嬪不由分說就將酒不停的往嘴中倒。
大半壇酒灌下去,慧貴嬪似乎有些醉意,她起身,拿過紀茗萱桌子上的杯子,倒了滿滿一杯酒,然後走到紀茗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