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覺一下子就觸電似的傳遍了他的全身，身體的某些部位很快便恢復了記憶，變得不安分起來。父親臉色潮紅，感覺呼吸不暢，呆呆地愣在那裡不知所措。開始的時候他不好意思地盯著女人最隱秘的部位，漸漸地便被那整個人體所煥發出來的魅力所折服。女人的胴體線條是那麼柔美，雖然紋絲不動，可是看起來卻如微風吹起的波浪一樣起伏不定，洋溢著一股海洋的味道。蠢蠢而動的慾望激勵著父親向前移動，父親顫抖的雙手幾乎就要碰在那傲然聳立的乳峰上。這時一隻蝴蝶翩然而至，輕輕地落在女人的鼻翼上。女人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嘴角噏動，緊鎖的眼睫毛像扇子般地展開……父親的頭“嗡”的一聲，血液在一瞬間開始回縮，他趕緊從樹上拉了自己的衣服，轉身就走。這時桂花醒來了，她似乎是下意識地看到自己的裸體，臉蛋瞬間變得緋紅，雙手掩了胸前，嬌嗔地說：“東子，你怎麼跑過來了？”父親說時候不早了，我們該上路了。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女人很快就穿好了衣服，看父親的眼神熱辣辣的，能把空氣點燃。

電子書　分享網站

農民父親　六（5）

雨後的空氣很乾淨，陽光朗朗地照著，清新明亮。由於剛才尷尬的一幕，兩人都有些不自然，一前一後地往前走。那天他們走了很遠的路，幾乎到了鄰縣的邊緣。進了一座村子，遠遠便聞見一股香味，刺得人閉上了眼睛，不捨得呼吸。父親已經很長時間沒聞過肉味了，幾乎想象不出來它的味道了。父親敲開門，主人一家正在吃飯，桌上不但有肉，還有白麵饅頭！這簡直是神仙的生活！他眼巴巴地盯著桌子，一言不發。他們兄弟討飯的時候並不像別人那樣低聲下氣地說“打發一點點啊”。父親不說話，就那樣站著，把碗伸了出來。如果人家說沒有，他扭頭就走，絕不死乞白賴。即使飯桌上有吃的東西，主人不給，他也不要。父親那天的運氣很好，主人說他家的孩子過滿月，城裡的舅舅帶來了白麵，還有豬肉，邀請他一起吃飯。父親很侷促，覺得不好意思。這樣的飯食久違了，父親感覺已經想不起肉的滋味了。因為在那樣的年月，即使條件再好，也難以吃上一頓白麵大肉。父親的嘴裡分泌出口水，他強嚥一口唾液，鎮靜自己，說你賞我兩個饅頭就行了，我不吃肉。主人於是高高興興給了他兩個饅頭。父親把饅頭收了起來，他要留給奶奶和小叔吃。

父親出來後發現桂花還沒有討到東西，於是就動員她也到那家去試試。兩個人討飯的時候是分開走的，那樣每個人都會有收穫。桂花將信將疑地去了，父親等在大路口，不一會兒桂花便出來了，笑顏如花。父親從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今天收穫不小，很有成績。

春日的田野一片蔥蘢。踏著月光，父親他們往回趕。雖然奔波了一天，腳上打起了血泡，但是兩個人的步伐卻堅實有力，行色匆匆。和煦的春風撫弄著人的臉面，癢滋滋的。月亮出來了，匆匆地在雲中穿梭，跟著他們的腳步趕路。田地裡一片寂靜，偶爾能聽到一兩隻青蛙跳進水池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寧靜。由於他們跑得太遠，快到村子的時候已經後半夜了。父親加快了步伐，前面有一個坑沒看見，一個趔趄倒在地上，站了幾次沒有成功，疼得齜牙咧嘴，頭上冷汗直冒。桂花藉著月光看見那腳脖腫得跟大腿差不多一樣粗。女人心疼地用手撫弄著，一邊幽幽地嘆息著，搖搖頭。她說傻狗狗，你咋這麼傻呢？多大的人了，不會照顧自己。父親說不小心，腳孤拐扭了。壞了，這可怎麼辦？說是快到村子了，還有一段路程。父親一屁股坐在地上，感到很沮喪，一天的好心情都被這意外的災難破壞了。桂花說狗狗沒事，休息一會兒，俺扶著你走吧。父親只好讓桂花攙著，一隻腳跳躍著前進。這樣沒多遠他便累得跳不動了，於是又坐下來休息。真是樂極生悲啊，父親嘆息了一聲。照這個樣子，天亮之前也不一定能夠回去。奶奶肯定著急得不行了。桂花猶豫了一下，說狗狗不要急，姐姐來揹你。父親微笑著搖了搖頭，桂花知道父親小瞧自己了，於是賭氣地蹲在父親的跟前，非要揹他不可。父親說我身子骨沉得很，起碼有一百多斤呢，你哪裡能背得動？桂花說你就小瞧人，俺還沒有背就知道背不動你？那時生產隊背莊稼，俺背過一百多斤哩。說完拽了父親的兩隻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憋了一口氣猛地就站起來了，然後搖搖晃晃往前走。父親伏在她的脊背上很不好意思，女人沉重的呼吸讓他難堪，被汗水浸溼的衣裳緊緊地貼在他身上，父親覺得自己的衣服也溼透了，粘乎乎的。父親的心裡泛起絲絲異樣的情愫。這個萍水相逢的女人傾其所有救了他們一家人的性命，又甘願跟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