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擰眉眨眼,有些困惑,但下一秒便想起來了!
她難以置信又感動萬分的看著那張略顯疲憊的俊顏,淚水一滴一滴的滾落。
他竟然、竟然直闖地宮救了她?那有多麼危險啊!為什麼……傻瓜!
她淚如雨下的想起身撫摸他的臉,可一動才發覺自己十分虛弱,手腳皆無力,連想撐起身都辦不到。
不過這小小的騷動就將邢鷹給驚醒了,只見他迅速抬頭,一見她醒了,俊臉上立即浮現大大的笑容,但在看到她一臉淚痕後,又迅速被憂心取代,“哪裡不舒服?快說,我去找大夫過來——”
左瀠瀠微微搖頭,費力的勉強抬手拉他衣袖,他連忙將她扶坐起來,再將枕頭塞到她後備,讓她得以舒服的坐著。
“你?”一開口,她的聲音竟然是啞的。
邢鷹隨即轉身為她端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將被子靠到她的唇瓣,“慢點喝。”
見狀,她喉頭更是一緊,眼眶通紅,雙眸定定的看著他,柔順的張口慢慢喝下他手上的茶。
見她喝完,他轉身將被杯子隨意放在床邊,仔細注意她粉雕細琢小臉上的表情,那黑眸裡的專一,還有一抹她不敢探究的深情眸光,全都震撼了她。
本以為這一世可以斷了對他的感情,不再糾纏,可是直到面臨死亡的那一刻,她才後知後覺的懂了,她對他的深情根本斷不了,直至魂飛魄散也斷不了,她太愛他,就算愛得偏體鱗傷,依然戒不掉。
她認了!認了!
對上她靜靜卻激動凝視自己的婆娑眼淚,邢鷹看得出來那是一種嶄新的眼光,帶著無限的深情。
終究,她也懂他的心了!
“你——好傻。”她哽咽。
他伸手輕撫她的臉,低沉道:“不傻,因為我不許你死。”他對她,有種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眷戀,怎麼也無法放棄。
左瀠瀠淚水再次滴落,掉到他的手上,她視線跟著一低,驚愕的發現他雙手上的傷。
“怎麼會這樣?”他的十指雖然已有地方結疤,但傷口都不小!
“因為當時你已經被活埋,主子只能徒手把那些沙石挖空,才能把你就出來。為了要救你,他手臂也中了一箭,他卻連治療都不願意。”
“夠了,呂傑!”邢鷹不悅的回頭看著送早膳來的人。
“抱歉,主子,房門沒關,所以我斗膽的回答左姑娘的問題。”
說完,呂傑走進來將早膳放到桌上後,再看了坐在床上的左瀠瀠一眼才轉身出去,擺明就是要告訴她自家主子為了她做了多少努力。
左瀠瀠含淚看著邢鷹,胸口漲滿感激及感動。“十指連心,一定很痛吧?”
他心裡一熱,緊緊的把她擁在懷裡,“我的手臂沒事,手指也不痛,因為你活著,什麼都不痛了……”
聞言,她的淚落得更兇,過去的怨、恨,在此時似乎全都煙消雲散,再不復見。
眼淚朦朧中,她竟有種錯覺——
錯覺從前那個熟悉的溫柔男人,重新又屬於她了。
第十二章(1)
由於左瀠瀠已經甦醒,此地便不宜久留,雖然黑衣侍衛探查咸陽陵園後,發現李恩已掩護他們同闖地宮之事,宮中也無異狀,但邢鷹仍派呂傑買來一輛舒適馬車,要黑衣侍衛將老大夫送回去,再奉送一大筆酬勞,隨後一行人即策馬前往突厥。
只是馬車相當豪華,再加上一行高大英挺的黑衣人,目標實在太顯著,為了不引起太多注目,黑衣侍衛再次一分為三,其中兩批人保護黑王,另一批則直奔雲南杜金的家,與留駐杜家的黑衣侍衛集結,返回突厥。
呂傑仍是駕馭馬車的人,負責辨別先行的手下沿途留下的暗語,安排恰當的食宿。
寬敞的馬車內,左瀠瀠大部分時間都躺在舒適的軟墊上。吸進了不少細沙塵入肺,五臟六腑曾幾乎停止運轉的她,身子仍很弱,老大夫開的藥除了替她補身、補氣外,也讓她大部份的時間都在睡眠中休養,這是邢鷹的要求,這一路可說是路途迢迢,顛簸難測,讓她熟睡,時間會過得快一些。
雖然左瀠瀠有好多的話想跟他說,但他並不急。
“先養好身子,之後你有很多的時間可以跟我說話。”
他總是這麼說。
“那你要帶我去哪裡?”
“到了你便知道。”
左瀠瀠不明白他為何不說?是返回突厥嗎。還有,他的真實身份,他也不打算告訴她?若他事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