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會,才倏地拉開門。
陰冷的山風一子灌了進來,凍得溫婉禁不住打了個哆嗦。搖擺著站定,拂開刮到臉上的落葉。屋外果然是一片荒林,滿目深秋的蕭瑟,剛才說話的那人卻已是不在了。
“這是要,放我走了?”溫婉怔怔地站在門口,實想不通這件事情。但是當務之急,自然是趕緊離開這裡。只是,該往哪邊走呢?溫婉轉著腦袋打量下山的路,拖著還在麻的腿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忽然前方林子裡有人影閃過,溫婉警覺地想就近地往樹後躲,卻赫然看清,來人竟然是蘇政雅。
“蘇政雅?!”溫婉喚了一聲。
“溫婉!”蘇政雅欣喜地奔了過來,擔憂地拉著溫婉將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隨即又露出嗤笑的表情,說道。“你該不會是在山上迷路了一晚上吧?”
溫婉搖頭,指著身後的小木屋說道:“我被人抓起來,在那裡關了一夜,剛剛放我出來。對了,你上山的時候,有看到有人從山上下去嗎?”
“沒有看到。”蘇政雅說著,鬆開溫婉的手,快步向前,在木屋的裡裡外外、前前後後都檢視了一陣,又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說道。“不過,我知道是誰幹的!”
“誰呀?”溫婉好奇地問。
蘇政雅擰著眉說道:“是望月沛琪那個混蛋!”
【第一百八章 姐夫】
皇子?”溫婉有些吃驚。
她與二皇子唯一的交集便是幾年前還在京學府的時候,他慕著“神童”之挑釁上門,將她當眾奚落了一頓。但是自從那之後,他們便連面都不曾見過了,又怎麼會好端端地跑來綁架她、恐嚇她。
“這個地方,除了我們幾個之外,就只有沛琪那傢伙知道。”蘇政雅點點頭,伸手指著右側繁茂的山林說道。“這個地方隱密得很,上回還是弼學不小心從那邊跌下來,我們下來尋他才現了這麼個地方。沛琪當時還說這屋子大概是以前朝廷逃犯躲到這裡建的,這麼適合藏人。這些,我都記著呢!我去問問他,幹什麼抓你!”
“誒”溫婉並不認為與二皇子有關,慌忙拉住他的袖管,想阻止他,不想這傢伙動作快得很,早已邁了步出去。溫婉扯了他的袖子,便被帶動著直接往前一撲。溫婉的腿還在麻,當即趴倒在了地上。蘇政雅聽到動靜連忙奔回來扶她,一邊恨鐵不成鋼地責怪說道:“笨死了,連路都不會走!”
溫婉的腳疼得厲害,也就憑他在耳邊鄙視她。蘇政雅見溫婉不回嘴,只低頭揉自己的腳腕,知道該是剛才那一跌扭到腳了。
便蹲身過去,推婉的手,有模有樣地在溫婉腳腕上拿捏了幾下,疼痛便驟然減輕不少。溫婉抬眼驚疑地看他,蘇政雅便得意洋洋地說道:“這手法可是軍醫老先生教我的,怎麼樣,很有效吧?”
“嗯。”溫婉點點頭,心想所謂病成良醫,看他的手法這麼嫻熟,想來他自己必定也沒少跌過。
“看你這麼沒的,都沒開始走就把自己給跌傷了,還要勞煩本少爺揹你下山是麻煩精。”蘇政雅一邊忿忿不平地哼著氣,一邊轉過身,便要將溫婉往自己背上背。溫婉下意地反應到自己這麼大一個人了,怎麼可能讓個小屁孩背連忙推辭說道:“我自己能走……”
雅卻由不得她,三下兩下地背好,哼聲說:“你以為本少爺樂意揹你啊!只是等你自己走下山師父恐怕都已經尋到南方去了。”溫婉怔了下才反應過來蘇政雅口中的“師父”正是自己的伯父,連忙問道:“伯父出京尋我了?”
“是,大家都在找你。”
溫婉沉吟著。這才想起一個一直被自忽視地問題:“你為什麼來這裡?”
蘇政雅“哦”了聲。說道:“師父帶兵出京尋去了。西王府和溫家地人在城裡到處尋你。無論哪邊多我一個都無濟於事。我便將這附近有可能被他們疏漏地地方都重新尋了一遍。果然。尋到了吧?”
溫婉暗歎這傢伙還挺聰明地邊蘇政雅又已經得意洋洋了起來:“這京城裡裡外外地那些個地方。可沒有人比我再要熟悉了。哪些地方好玩。哪些地方可以打獵。哪些地方可以藏人。沒一個我不知道地……”
溫婉趴在他肩上聽他自誇。忍不住說道:“你就不能謙虛一點麼?”
“我只是說實話而已。又沒有吹牛……”蘇政雅不滿地辯解。
“我知道。只是老是自己誇自己地話讓人覺得不夠成熟穩重。”
“呃……”蘇政雅一聽,這個問題大了。溫婉之所以與他訂十年之約,就是覺得他年紀尚小,不夠成熟。當即連忙改口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