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放心。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蘇政雅就又從宮裡溜出來,悄悄地跑來見溫婉,說道:“今天跟你爹爹提了選妃之事,我猜他會跟你說。我也不想這麼大張旗鼓的選妃,但是父皇那邊堅持要,說不能損了皇家風範。不過你放心,我和司馬會安排好一切,讓你順利進宮,至於其他人,就算留在了宮中,我也不會理睬她們的。”
蘇政雅說完之後,便發現溫婉沉默著不說話,以為她在為選妃之事感到不高興,連忙拉著她的手,轉到她面前說道:“我說過不理她們,便真不理睬她們,難道你還不相信我麼?”
溫婉見自己都沒說他,他倒自個兒先著急上了,不由抿著嘴樂:“我當然相信你了。只是我在想,你選妃選了那麼多秀女進宮,又不理睬她們,那她們在宮中孤獨終老不是很可憐麼?每一個兒女,都是父母將來的希望,這樣一來,她們的父母不也會老無所依麼?”
她們是不是孤獨終老,蘇政雅是管不著那麼多,但是提及她們的父母,蘇政雅想想便有些於心不忍了。“那也沒有辦法,是否參選都是自願的,又沒有人逼她們,到時候自然不能怪我。”
溫婉說道:“但是我們可以事先想些防護措施呀。”
“你有想到辦法麼?”
溫婉點點頭。自打蘇政雅當了皇帝之後,她便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的。設想過很多方案,得出一個比較可行的辦法,但終還是無法確定會不會引起朝臣們的反彈。“我在想,可不可以把選妃和選秀區分開來,當成兩件事情來辦。”
“分開?”蘇政雅有些不解。自開朝以後,皇帝冊妃一般就是兩種形式,一是直接擬旨冊妃,二是全國採選秀女進宮,由皇上與后妃一同挑選。一般而言,選秀即是選妃,所以他不太明白這分開是何意義。
溫婉解釋說道:“就是選妃為甄選皇帝的后妃,而選秀則為挑選宮女。換句話說就是,選妃是挑選皇帝的老婆,選秀是挑選皇帝家的女僕。”
“噢。”蘇政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選妃只選五人,即皇后和貴、德、淑、賢四妃。參選者僅限制於正五品以上京官家中、年齡在十六歲到二十歲之間的小姐。這樣,參選的人數少了,但是成功的比例卻高了。而且一旦成功,立馬可以晉升高位。不成功也可以馬上回家另謀親事,我想著倒是個雙贏的法子,只是不知道其他人會怎麼想。”
蘇政雅琢磨一會,說道:“我覺得可以。這無非就是個博弈,只是博得比以往大了些。這樣說來,我就只要選出五個就可以了。”
溫婉瞧了他一眼,提醒道:“最多五人。其實大可以找著法子空缺,比如皇后之位,完全可以找理由先空缺。”
溫婉這麼一說,蘇政雅便明白了,高興地點頭稱是。原來她心底還是擔心他會多選,擔心他們之間會多出幾個人來,分去他對她的一片心意。
“至於選秀,便是全國採選。進宮是從宮女做起的,每日當差,俸祿按月發放,但不排除將來為後為妃的可能。選秀三年一次,每次採選前,宮中的宮女均有一次自主選擇的機會,選擇離宮回家,或是繼續留在宮中當差,任何人不得干涉。”
這樣一來,就等於將皇妃與宮女的界線嚴格地區分了開來。皇妃是權貴千金,宮女是小吏或平民之女,在無形之中在人的心裡面築起了一道藩籬,促使人恪守自己的本份,不要逾越。雖說一開始或許會有人抱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念頭進得宮來,但只要皇帝守得住界,三年下來,就會發現,所謂的宮女其實就是皇家的女僕,成為主子的機會微乎其乎。那每三年一換班,要求出宮的人應該也會不少,也便不會耽誤太多人的青春。
蘇政雅回宮後,將溫婉的法子與司馬嘉一合計,司馬嘉也覺得可行,但蘇政雅卻自己留了個心,硬是將選妃之事拖過了年。年底,工部尚書告老還鄉,蘇政雅準了奏,嘉其功績,更是賜了重重的封賞,使他在年關之前衣錦還鄉。開年便以治水有功社稷的名頭,將溫向東提為正三品工部尚書。此後,三月中,下旨選妃,施行的便是溫婉所說的新制,選妃的同時全國採選秀女,不過選妃的範圍卻被他從五品以上官員家的女兒,改成了三品官以上。這樣一來,參選的範圍又縮小了一大半。再加上年齡的條件一限,最後參加殿選的,包括溫婉在內,就只有十人。
十人中選五人為后妃,兩人中取一人的機率,前所未有的高比例,而且一旦選不濟也是個賢妃。有女兒入選的官員都分外激動,期待值很高。不在參選範圍內的官員雖然或多或少有些言論,但本來孃家勢力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