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你一句我一嘴的議論不休,大多數人都把心思放在了加官進爵上面,渾然沒有意識到王辰浩這時候進京的危險。
只有剛剛南洋回來的王士珍最為謹慎,看到了這次進京的風險。
“大人,這個時候還是不要進京為妙,讓帝后兩黨自己去鬥個你死我活,大人只需要坐鎮直隸,嚴控京畿四周,不管誰輸誰贏,最後都少不得大人出來穩定大局。”王士珍的表情很是謹慎,從他的目光中,王辰浩似乎看到了些什麼。
“士珍有話直說便是。”王士珍轉圈瞅了瞅,大廳內都是王辰浩的嫡系成員,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於是便說出了他的擔心。
“大人,這次進京您恐怕有危險。”
王士珍的一句話,頓時令整個大廳內的喜悅氣氛冷卻了下來。
王辰浩卻是饒有興致的看向王士珍,問道:“士珍,說說你的看法。”“是!”王士珍領命,於是說道:“卑職以為,表面上看,帝后兩黨內訌,拉攏大人之勢明顯。然而,帝后兩黨內訌已經到了準備兵戎相見的時候了。這時候大人進京,不論支援哪一方,都會遭到另一方的忌恨。而大人的實力足以左右朝局,不論支援哪一方,都是決定xìng的勝利,這樣一來,另外一方必敗無疑,這狗急了可是要跳牆的。”大廳內的眾人都是聰明之人,一點就透,紛紛擔心起來。
王辰浩不得不佩服王士珍想得深刻,經王士珍這麼一說,王辰浩也不敢大意。
阮忠樞說道:“士珍的擔憂在理,但若大人不進京,恐落人把柄。”王辰浩於是說道:“進京是必須的,到時候只要多帶些護衛便是!”王士珍說道:“護衛恐怕不夠,需派出軍隊進駐京畿以策萬全。”
張楓說道:“派軍隊進入京畿,恐怕不妥吧?這還不如不去呢?”一直旁觀的楊士壤這時突然說道:“如果帝后兩黨雙方任何一方狗急跳牆,就算大人的護衛再精銳,也是猛虎架不住群狼,派出軍隊進入京畿才可能在必要之時保證大人的安全。”張楓反問楊士驟,道:“可如果朝廷給大人扣上謀反的屎盆子,這對大人的名聲損害太大。”阮忠樞也附和道:“是呀,這就好比賭博,前面咱們贏了十幾把,可只要輸一把可就全輸回去了。不值當的。”
楊士驟微微一笑,顯出老謀深算的神情,說道:“阮大人說的在理兒,只是我說的派軍隊進駐京畿是名正言順的。”“名正言順?”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王辰浩倒是猜到了楊士壤的話中之意,突然笑道:“豐壤是說讓我們找個派兵的借。!”
眾人恍然大悟,只見楊士轆衝著王辰浩一拱手,笑道:“還是大人英明!”
這一馬屁拍得恰到好處,眾人紛紛暗贊楊士壤不愧是小諸葛,端的是精明。
王辰浩笑道:“士略肯定有了計策,就說出來吧!”
楊士驟領命,於是說道:“職下以為,四九城不過六萬城防軍,榮祿握有三萬,袁世凱握有三萬。京城禁衛軍名為三萬,實際缺額嚴重,兵力不足三千,而且還是八旗老爺兵,可以忽略不計。榮祿和袁世凱握著的城防軍也有缺額、缺械,雖然不像禁衛軍缺額那麼誇張,但也就四萬左右的綠營兵和練軍,軍械不夠北洋陸軍一個旅。大人進京,不管支援哪方,只需要調兩個師分別駐紮袁世凱的南苑大營和榮祿的北苑大營附近即可,令其不敢妄動。”張楓問道:“北洋陸軍的戰鬥力自然不在話下,對付他們小菜一碟。只是我們用什麼藉口呢?”
楊士壤說道:“很簡單。
當初光緒令大人訓練新軍,規定北洋陸軍八鎮練成後需要進行檢驗。現在兩年之期已過,因為戰爭之故而推後,現在大人只需要打著演習檢驗為名即可。”王士珍這時問道:“可是,朝廷若是問演習為何要在京畿附近,如何應對?”
楊士驟回答道:“大人是國防大臣,可令演習科目為保衛首都即可。”王辰浩點點頭,說道:“眼下我們跟俄國之間必有一戰,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我們的陸軍總兵力不如俄軍的多,可以假設初期俄軍大舉入侵,我軍不敵退守京城做最後的抵抗。這樣他們就沒話說了,同時,這也是對俄國示弱,麻痺俄國陸軍的同時,也告訴國人,我們在陸軍力量上還不及俄軍,需要勵精圖治,可以為我們下一步擴軍打好輿論基礎。”阮忠樞道:“大人所言甚是,既能暗中威懾帝后兩黨,令他們不敢對矢人輕舉妄動。又能借助宣傳俄國威脅論,堵住列強們和國內反對人士們的嘴,為我們今後的擴軍備戰掃清障礙。此謂一箭雙鵰。”
隨後,王辰